孙毅昭心中一动，有点厉害啊，会写字的狗子，这研究价值一下子就增加了。

作为参与某个课题的重要人员，在实验室躺了三天的他对有关实验体价值的知识了解了不少，瞬间做出了评判。

见到众人仍旧无动于衷，柴犬更加着急，嫌爪子写字费劲后，竟然找了根木棍用嘴叼着，一笔一划的写出了一行话：

“我叫郑飞，女儿叫郑若衿，你身上有她气味。我真的是人！你们要信我啊！”

“……”

孙毅昭转动脖子，看了看张从天和总部觉醒者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这真的很扯，打个通讯就能确定的事，但清楚墨菲定律的他有点慌。

杜泊统帅仍旧没说什么，他身边的一位青年站了出来，对着柴犬问道：

“郑若衿是我们的伙伴，希望你能谨慎回答我们的问题。”

“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今年多大？有什么明显的特性？现在怎么样了？”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答案，只是想考察一下对方，对方写下郑若衿的名字，很可能对她的事很了解。

听到问话的柴犬身体颤抖了一下，尾巴在孙毅昭的记忆中第一次僵硬，它低下头看着泥土，怔了半晌才写了几个字：

“李淑英，走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可以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虽然觉得荒谬，清楚不可能，但冷面人和觉醒者的内心都在这一刻有所松动，似乎是从矮小的柴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他们深藏的情绪。

那是一种绝望，对于那条割裂了世界的生死边界的厌倦和无力。

“带路。”

杜泊统帅轻轻吐出两个字，让孙毅昭心里一震，仍旧没人反对。

“不愧是统帅，竟然不被这种绝佳的实验体，或者说同伴动摇，还想着那个被藏起来的本质。”

孙毅昭心里赞了一句，觉得成大事者本该如此。

“他好有魅力～”

姜时雨双手捧着脸颊，沉醉的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完全不被气氛干扰。

“唉。”孙毅昭叹了口气，拽着她向白雾里面迈进。

“挺好的一姑娘，怎么就花痴了呢？”

张从天见状也苦笑了一下，紧跟着进去。

然而，刚碰触到白雾的一瞬间他就感到了失重的晕眩感，勉强用双手撑着地面，睁眼时周围已经变得陌生。

队长不在这了……望着空空荡荡的周围，张从天第一反应想到了这个。

之后才迅速完成气体化，在左右晃悠了一圈，并未发现危险。

靠在不算平整的石壁上，他感到一种孤寂感从四周涌来，忍不住变回来实体，拿出从不离身的本子和笔，修改着之前的记录。

虽然队长和杜泊统帅的谈话他没能见证，是少数无法跟随的时刻，但不妨碍他的想象。

“前统帅杜泊听说毅昭统帅的名声，邀请他赴宴。宴席中谈得很是高兴，赠给他一杯酒，却被拒绝。杜泊生气的询问原因，毅昭面不改色回答道：‘因为担忧之后的任务，所以不敢饮酒。’杜泊感到惊异，又询问当时的局势，毅昭侃侃而谈，直指要害。杜泊大加赞赏，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感慨道：‘觉醒者虽多，能成就家园大业的，只有你和我两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