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都聚焦向陆仟。

“梁公子能在沿途不断遗留下线索，说明安全无忧，公子等人自淮河河道西北而行且已时隔三日，水路多半是无法追赶，直接走陆路，到洛阳随后搜索”

“赞同”钟宴开口。

两人意见一致，狄晋不反驳，连夜渡河策马驰骋向洛阳。

沿途狄晋自卫所调动良驹，一人两匹马，轮番骑乘，马息人不停。陆仟伤势康复，一路北上，人越来越呈现的锋不可挡。

夕阳西下，天色变得壮阔起来，自陆地转道之后再次上船，费褚等人已经航行在洛河航道中。

上船的时候大明殿下朱慈照明显沉默了很多。

自淮河河道转走陆路，沿途多半都是走小径，连年的天灾外加开始燎原的匪患，身处在皇宫不见人间疾苦的各种画面以朱慈照无法想象的惨绝人寰开始冲撞入意识当中。

过伏牛山时遭遇多股土匪都被乔半山轻而易举格杀头领之后作鸟兽散，持续东北而行，荒凉绵延。

废弃的村舍残垣败瓦处处渗透着死寂，枝叶零落的树干老鸦刺耳的呱噪着，野狗逐食浅草泥土掩埋的尸体。

偶尔能见行人，也多半是逃荒者，瘦骨嶙峋，眼神空洞，摇摇晃晃。

朱由检勤政俭朴，田贵妃也是喜欢素面朝天反对铺张浪费，对朱慈照的要求严格。五六岁的年纪，纵然能沾染一点娇宠气息但生性依旧保持了孩童的本善，有梁康近一月时间的‘敦敦教诲’，特殊的经历外加童真，朱慈照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也少有对食物挑三拣四，偶尔还会冒出令梁康都需要思索才能慎重回答的问题。

发生改变的还有乔半山。

货船快行在河道，距近到洛宁，两岸凋敝，后不着店，前不见村，一段四大名捕会京师又拉起朱慈照兴趣，大明殿下就在这种愉悦和伤痛的两极情绪中不断转化。

乔半山则在甲板冥思苦想，随后起身，招式缓慢的开始出拳。

没有之前同梁康交手时的破风声疾响，多了很多推和变化，梁康对乔半山的招式云山雾水，直到中途乔半山收招自语时才在瞠目结舌中轰然顿悟。

乔半山说了一句“妙手空空”

不就是空明拳。

梁康版神雕侠侣结束，乔半山就询问了梁康空明拳招式，梁康那能记得，只是依稀想起有‘妙手空空’，自圆其说，将意识中能记得带有‘空’的词语及其可以杜撰词汇一股脑塞给乔半山。

妙手空空，空前绝后、空洞无物、空穴来风、天马行空、无空不入、海阔天空，七十二路空明拳因为梁康的词汇储备变成了三十六路，而且蹦出个‘空中乘客’。

马上梁康反应灵敏避轻就重的说了以柔克刚，避实就虚之类的太极精髓，对于拳术梁康自然也是大家，娓娓道来，听的乔半山频繁点头。

最终忘记了向梁康追问“空中乘客”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