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一艘船政司船只靠边，陆仟、钟宴等人上岸查看地形随后投宿。

集市更大规模的一座宅院内，即将在风陵渡、芮城县掀起滔天血浪的左金王、改世王属下擦拭着长刀。

更远的区域，军旗迎风招展，无数的兵士自逶迤的山谷蜂拥而出压迫向风陵渡、芮城县。

开封黄河码头，收到信息的顾怀安终于心落如石。

大船溯河而上，顾怀安站立船头，背负双手，天际残阳如血。

“梁康，果然没有看错你，殿下平安得救，有的是你梁康飞黄腾达，报效朝堂的机会”顾怀安瞭望西天际，一字一句开口。

风陵渡码头；

夜色彻底落下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角落中有灯火开始浮动而出。

原本就是区间最大的水路码头，匪乱燎原，拥挤在码头的民众也猛然增加。有拖儿带女的平民也有驾车赶道的商旅，唯一相同的是五官之上掩饰不住的焦虑、忐忑、不安。

空气中还有一股萧杀的气息，码头通畅但增加了巡检司兵力，希望、失望、急迫各种情绪奇异的融合在一起。

北上船只被检查的力度并不大，芮城县巡检司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南走的船只、人流当中。

都是以预防逃兵为主。

匪乱导致了大量的流民也产生了不计其数的逃兵。大明朝廷对走私的巡查力度更多是在运河沿线。

搭载梁康等人的渡船深夜时分过河。

这个时候生性警惕的天绝刀费褚又将细致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梁康和殿下朱慈照被一前一后分开，乔半山负责殿下，天绝刀则跟着梁康，避免任何意外的产生。

渡船靠停，众人上岸，北岸等待南下的人流拥挤向船只，哭叫声，嘶喊声，打骂声也随之响起，偶然还能听闻到被挤落下水的人员求救声。

世间百态在码头方寸空间逐一体现着。

南岸码头，胭脂刀莫胭也登上了一艘渡船但人却皱眉起来。

拥挤在南北两岸的人群密度远远超出了莫胭想象。

青州府早有瘟疫被蔓延，莫胭也目睹过满目苍凉，村舍破败的场景，但比较沿途所见，青州府的一切又不值得称道。

莫胭沿途杀过为富不仁的商户，也施舍钱财给流民，但莫胭知道自己一切的努力在这种大势中无济于事。

这个天下到底怎么了？莫胭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