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是不能深想的,越想越是往一个黑洞里钻,整个世界都他娘的是黑的。
一想到这里,老王不由得便怀疑起自身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夹了夹,捏了捏银票,心里一横,出了府,准备去回春堂找郎中瞧瞧,弄上一副好药,晚上好让那老娘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人就是这样,饱暖思,换句话说,一旦安逸下来,脑子就会从脑袋里跌到裤裆里。
办妥了正事儿的老王就是这样,心里越想越似猫抓,哼着小曲儿便急匆匆的去花销了。
荆芥回了府上,一路上,他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盯着,他四下看去,果然有人盯着。
那一双双眼睛里,除了嫉妒便是羡慕,倒也没什么复杂的情绪,就是被人这样盯着,让他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很不舒服。
“屎壳郎混出头了啊嘿。”
“嘘,小心让管事的听到,抽你鞭子,没听中午王管事怎么说的?”
“怕个球?他是个哑巴,听去了又怎样,他说得出来?”
“哈哈,那倒也是。”
“你说,咱咋就没这好运气。”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模样,你能有这本事?”
“嗯?”
“不知道王管事的闺女儿叫兔儿?嘿嘿没准儿人家就喜欢兔子呢?”
“哈哈哈!”
“啧啧,瞧瞧那小身板,那小脸蛋”
“估计还是个野兔子呢?瞧着王管事脖子上那纱布了没?”
“哈哈哈”
言谈一旦肆无忌惮,就会越的不堪入耳,人都是这毛病,一旦心里起了什么龌蹉心思,总会不由自主的朝着下半身走去,仿佛那里才是大脑存在的地方。
脑子这时候就只会变成一个空壳,里面放着的都是恶意。
单纯的恶意。
就跟上床了一个道理,这时候都是越折腾越觉得刺激,越觉得过瘾,越觉得爽。
确实爽。
爽这件事儿也是会传染的,一个人爽了,旁人看着,也就会想跟着一起爽。
类似的话语越来越多。
开始只是轻声细语的嘀咕,到了最后便成了肆无忌惮的嘲笑和打量,荆芥的腚沟子就算是个铁打的,也快被这群人给看穿了。
一整个下午,荆芥就在这样的嘲笑中渡过,他虽然年幼,但是自幼便在市井底层生活,什么样的污言秽语都耳濡目染,自然知晓这群家伙在说什么。
他面色铁青,拳头紧紧握着,他在忍。
他也必须得忍。
他不能什么事儿都靠他哥,他心理清楚,要不是他哭闹了两次,他哥昨晚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狗急了也会跳墙,他哥要是真的把老王杀了,他们的大仇也就到此为止了。
清天司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是吃人的。
到时候,他哥得亡命天涯,他得在府里刷一辈子马桶,不,更大的可能是在某一天被人打死。
所以他得忍着。
要死死的忍着。
直到再也忍不住为止。
荆芥真的就忍不住了。
他不说话,那群人就当成了理所当然。
一样都是爽,嘴里的话喷出来不用血不用力气,不像上床,还得出一把子力气,最后才能换来五秒的快感。
喷人是一种持续的快感,一直喷一直爽,特别是对方是个哑巴一样的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反击,能白嫖的事儿谁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