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自己刚才的胆怯懊恼不已的曹厉听左云这么一说时,也回过来了神。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便对左云说:
“先帮我把箭拔出来。”
“拔?”
左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好在左云从小生活在环境恶劣的孤儿院,对于包扎什么的也算是轻车熟路,但在这个缺少工具的时刻,左云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被曹厉骂了几顿才把箭头从他身上弄出来。
箭头离体撕裂血肉的声音让左云打了一个冷战。
用从衣服上割下来的布条给他包扎之后,左云去河边清洗了双手,又将两人脱下的湿衣晾好之后才去看曹厉的情况。
尽管取箭的过程曹厉除了骂左云笨之外没有喊过一声疼,但不叫不闹并不代表他就扛得住。此时曹厉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身体已经开始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知道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左云也不多说,默默拭去他额头的汗水,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只希望天快点亮,熬过今夜,明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感受到身后那个柔软温暖的身躯,曹厉的心狠狠一沉,本能地想要推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眼下自己身负重伤,又不能生火取暖。要在野外的寒夜活下去就只有报团取暖,对方身为女人却比自己果断,既然她都不在意,自己作为男人还纠结个什么呢?
靠着对方的体温,两人勉强熬过了一夜,天刚破晓,左云就起身穿上半干的衣服,去河边取了水,拿给曹厉喝。
曹厉喝了水,左云又到河边捉了鱼,用刀片成薄片,两人就这样生吃了。
吃过东西的左云总算有了一点力气,回忆着仅有一点的中草药知识,想要去给曹厉找一味可以止血消炎的草药。
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为了一点点食物,左天总是争得头破血流,那时,他就让左云去给他找一种叫黄色小花,敷在伤处或是嚼了吞下就可以避免感染。后来左云在电视上看到这种小花号称植物抗生素。没想到在异世也有用到它的时候,而左天却成了永远无法触及的过去。
压下低落的情绪,左云起身去四周找寻。不知这种曾经遍布于孤儿院的植物,在异世会不会也如前世那般触手可及。
更快就在一块石头的旁边找到了一大片长势喜人的小黄花,左云动作麻利地摘了一大把,看着手里青翠欲滴的嫩叶和里面探头探脑,毛茸茸的小花,一股物是人非的伤感冲击着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