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说来话长。”悦意居然还卖起了关子:“你知道那徐州王家是怎样的人家么?”
“我知道个什么。”左云简直气不打一出:“悦意你有事说事,我管那徐州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哎!你呀!”悦意又露出一丝你还太年轻的神情,揶揄地看了左云半饷,才道:“放眼整个大燕,也就那徐州王家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了。你可能不知道,整个大燕都民风开放,但就徐州那地界,简直是冥顽不灵。其中又以王家为最,有个典故,很是出名,说圣文帝曾经想把最疼爱的小女儿赐婚给王家的嫡长子,可人家怎么说,居然以小公主不是嫡出为由拒绝了。”
“还有这样的事?”左云也被挑起了兴趣:“敢抗圣旨,这王家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怎么,他们没被先帝收拾?居然还能活到现在来嫌弃我们的点心。”
被左云的话逗乐,悦意也笑了起来:“当时先帝并没有下旨,只是身边几个内侍知道圣意,其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去攀高枝,没想到王家太爷趁着酒性不顾有人在场,就直接说了那番不是嫡出的话。”
“所以这门婚事自然就没有成?那王家和那内侍又得了什么下场?”
“聪明!”悦意忍不住就夸了左云一句:“那个内侍自然就莫名病死了,王老太爷因为德高望重,王家又是大燕的开国功臣,先帝就寻了个错处,把王太爷砭回了徐州,从此,王家就落魄了,再也没有出过三品以上的大员。”
悦意说得轻松,左云却觉得太过荒谬,能成为开国元勋,又能在大燕屹立数百年的人家,怎么会如此浅薄,就算是酒后失言,也不断不会允许传到先帝的耳朵里去,而且先帝那般疼爱小公主,一定会尽力阻止谣言,就算最后处置了王家,又怎会允许谣言在大燕传为笑谈。
“悦意,这般无稽之谈,你又在哪里听说的?这般妄议先帝,都没人管么?”
“呵呵,自然是怡红院的恩客啊!”悦意笑的有些没心没肺:“而且圣文帝作古已经快百年了,是当今皇上曾祖父的爹,虽然不敢公开评说,但私底下大家都知道的。”
“原来这样。”左云这才放下一颗心:“那么悦意,你信么?”
“这个嘛自然是言过其实,但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我跟你说起这个事原本就不是让你寻根究底,只是要解释那王家能说这样的话,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好吧!”左云心想真是好长一个故事:“那么,王家的管事到底是怎么回你话的?”
“他说王家这次家宴一定要用我们的点心,也一定不能让人知道这点心的出处,所以我们务必要想办法,年前就得把点心送到徐州。”
“哼!”左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按你刚才的说法,这王家也落魄了百年吧!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这个嘛……”悦意突然就显出点尴尬:“虽然王家官运衰退,但在徐州盘踞数百年,也算是一方土皇帝了,所以、所以……这个价格嘛,自然是好说……”说到最后,悦意就渐渐没了声音。
于是左云也明白了,没好气地瞪了悦意一眼,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我还真没看出来,悦意你是个钻进钱眼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