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大雪说来就来,而且极大,两个月过去,整整有一个月是在下雪,大雪把凤凰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上山的路都不见了踪影.
大雪封山使附近的几个山头土匪都没了吃的,但听说张重九这里招人,便纷纷过来参加,一时使凤凰山的人数增加到三百多人.
人数多了,粮食消耗的就有些大,张重九和一众干部围在大长方桌子边商量山上以后的发展.
李大个子突然跑进来,喊道:”九公,不好了,打起来了.”
张重九站起来,问道:”大个,怎么回事?慢慢说.”
李大个子抖了抖帽子上的雪说道:“七里山新来的人,说咱们待人不公,其他的人都发了整月的力钱,他们只有半月的,就闹起来了。”
张重九“哦”了一声,重新坐下来,问旁边的双喜:“都是按规矩办的吗?”
双喜道:“是,七里山那四十多人都是上个月下半月来的,不足整月,但是念及他们新来的,要给他们一个归属感,就给了他们半月的力钱,这已经多了,再闹,就有些不通情理了。”
张重九端起水杯,又放下,问道:“这是这两个月以来的第六起闹事的了,人没找到多少,事精倒是不少,以前都原谅了他们,那是为了多招揽一些人,现在咱们的人也不少了,咱们做头领的气魄也该露露了,今天咱们就是一个机会,山里的规矩就是规矩,即使是错的,也不容许质疑。说不得,有人要倒霉了。”
张重九说完,看看大伙,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双喜和大云对张重九是马首是瞻的,青灵子现在是凤凰山的军师,杨兴。梁实是革命军的人,也算是和张重九联系的独立存在。所以,张重九提出什么意见,大伙一般也不怎么吱声。
张重九看大伙都点头默许,眼镜一瞪,一股从来没见过的霸气样子,低声问李大个子:“那个领头的叫什么?”
李大个子被张重九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坏了,他还没见过张重九这个样子呢,哆嗦的说道:“叫,叫刺头,功夫不错,就是容不得别人。”
张重九起身向外走,说道:“咱们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团结,容不得意外。”
大伙跟在身后,扁担站在门口。见张重九他们出来,急忙跟上。
吵闹声远远的就传过来:“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凭啥给我们这么点力钱,如果不想留我们,赶紧说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声音洪亮,一听,那人的力气就很足。张重九急走两步,来到伙食房,发力钱一直都是在伙食房进行的。
张重九一进到院子,就见一伙人围着石林大呼小叫,石林被气的满脸通红,明显他一张嘴敌不过三十多张嘴。
石林一见张重九过来,赶紧跑过来,喘着气道:“不行了,这些人都疯了,为了那么点钱至于吗,再说,还白吃白喝咱们半个月呢。”
张重九把石林拉到自己的身后,走到房屋底下,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躲到厨房离去了,那人再快,张重九也能认出来,正是单眼瞎。
张重九忽然心明眼亮,暗道:“这几次事件,估计都逃不过单眼瞎的份。这家伙一定心怀恨意,恨抢了他大头领的位置,还有一眼之仇。”
想到这里,张重九紧绷着的脸,露出笑容,站在大伙前面,摆摆手,示意大伙都不要喊。
刺头真是人如其名,满脑袋的头发根根直立,犹如钢针布满头顶,大冬天光着头,也不嫌冷。他见张重九过来,指着张重九喊道:“九公,我不满意,凭什么只给半个月的钱。”
张重九呵呵呵笑道:“你说给的少,那你说,你值多少钱?”
刺头没想到张重九会如此问,摸着下巴说不出话,半天支支吾吾道:“你不应该这么问的。”他的话把大伙都逗乐了。张重九暗暗点头,这就是一个笨脑子的人,绝不会想到要闹事,那么单眼瞎的撺掇就是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