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兰亭脸上不禁起了几分异样“刚刚不是说随便他么,怎么现在就特意找人来照顾了?”这么一想猛地捂住了嘴,原来竟是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糯儿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假装没听到似的又去看手上的秋风剑,而花呈剑则是气的脸都红了,却又不好发作,于是温柔的说“兰亭啊,咱们带来的酒水听老人们说过要倒置一段时间才好喝,你去找一坛顶在头上,什么时候晓晓他想清楚了,你再放下来,去吧,别耽误了。”
这次再也不敢嘀咕的兰亭乖乖的走到一边,踮脚打开了车顶的隔层,从里面摸索出比脑袋略大的酒坛子,一脸可怜相的蹲下将它顶在头上。
三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一个专心看剑,一个可怜巴巴的顶着酒坛子,另一个则是对着镜子比划着自己发簪到底该戴在哪里才好。
过了片刻,马车外响起一阵闹腾,接着便是郑渊渟语带恭敬的禀报“花阁主,外面有个您的熟人要见你。”
终于找到合适位置的花呈剑将丑花别再耳侧正在欣赏,听到这声,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之前见到的条幅,也是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明白了那人是谁。
“让她过来吧。”
郑渊渟脸色有些古怪,甚至是周围的泰安州学子也是差不多样子,因为,那要见花呈剑的人正是秦怜花。整个泰安州的人都知道,此女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而且以她仅差一步就能越过生死壁障的境界也是绝对有可能的,当然这是以前,现在么,在知道花呈剑女儿身的时候,这就只能当个笑话听听了。
然而也就是在泰安州学子把这个事儿当成笑话的时候,在这云梦大泽的长桥上,她们又相遇了,令人称奇的是,这秦怜花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居然突破了生死境。
如果花呈剑是个男人,那么一位生死境的伴侣即使他自己不喜欢也不得不在压力下应承下来,否则他这个阁主恐怕都得落空,可惜没有如果。
于是在秦怜花要求见花呈剑之后,就见到了众人满是怜悯的神色,只不过谁也没有胆子顶着她的怒火说出来而已,毕竟她已经今非昔比了。
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裙摆,秦怜花在花呈剑马车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早先遭遇兽潮侥幸因万古长青得救,今日怜花特来感谢,不知阁主可否不吝赐见?”
“进来吧,我也正好有话与你说。”不做隐藏的清冷女声响起,有点熟悉,又感觉似乎是自己听错了,秦怜花抚了抚这两日紧张的几乎要簇成一团的眉毛,酝酿了一下,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沿着车夫放下的阶梯,一步一步迈上了马车,抬手掀开帷幕,衣裙虽有些破旧可依然表现出了一种旁人难以企及的温婉。
“花阁主,好久.......”她看到了花呈剑半躺着的身姿,没有遮拦的面孔,不做掩饰的身形,无一不证明了这是个天下少有的美人,甚至那股子唯有她能表现出来的气质也彰显了身份。
怪不得他一直掩着脸面,怪不得他一直穿着宽大衣袍,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他竟然是她?!!
似乎一直以来的动力全部丧失,秦怜花双腿一软,摊倒在竹席上,原本藏在眸子里的自信神光也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