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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彭脱亲率三千人马压境南顿县下。
彭脱眯眼举目抬望城楼上飘扬的旗帜,那个龚都的龚字后,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心中的怒火迅速疯狂地蔓延开来,可恶!这天大的好处都让龚都兄弟俩占去了,南顿这块肥羊肉,一定是老子的谁也不能碰,区区一个龚都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占领此城?
“龚都!你给我听着,速速出城来见你大贤良师册封的汝南统帅。”
彭脱拉马往吊桥前一站,冲城楼上厉声大喊,城楼上的龚旺早已虎视眈眈的俯瞰城楼下的彭脱,淡薄地光辉穿过雾气弥散而成的缕缕轻纱,散落在南顿县城的牌匾之上,牌匾之下的彭脱身后的士兵已经做足准备,纷纷弯弓搭箭,瞄准城楼上的龚旺,同时,城楼上的龚旺身旁也早已是冷芒拥簇,冰冷的箭头幽幽折射出蚀骨的寒意。
龚旺狡黠地小眼微微一眨,冷然道:“大贤良师册封?可有凭证?彭脱你莫要胡编乱造。”
“龚旺!”彭脱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叫你兄长龚都出来。”
龚旺眼帘下垂,表情鄙夷地注视着彭脱,幽然道:“兄长正在县衙后堂休息,令我来此守城,彭脱你若有事便说,没事即刻滚回你那阳翟县内去,否则,休怪我这帮手下弓箭无眼。”
“龚旺!”彭脱忍住心中躁动的怒气,他知道若是就此与龚旺逞口舌之快,只会误事,眼下的唯一目的就是诱出他的人马,带到十里坡外与在那里埋伏的韩忠一同剿灭,旋即嘲讽道:“怎么?你兄长龚都占了南顿县要当起缩头乌龟了,怕了我彭脱的鬼头刀不成?”
“你说什么?兄长岂会怕你!”
“唔!”彭脱面****测之色,冷冰冰地又讥道:“龚旺,你说你也是好歹也是一头领,管辖一方人马不在话下,怎么整日兄长长兄长短的,我看你离开龚都就是一毛羽为齐的雏,哈哈哈~~”
“彭脱你··休要胡说!”龚旺气色显然有被彭脱得到话音所激怒,整个人半身悬于女墙之上,朝彭脱破口大骂道。
“喔!”彭脱见龚旺气急败坏,自知诱他出城只一片刻之事,扛刀立于左肩,继续冷嘲热讽道:“若是不服,自可出城来战!你彭爷爷就在这里候着。”
“你···”龚旺抓土抛掷而出,盛怒道:“来人,打开城门,随我出城杀了彭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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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城县。
青芒乍现的晨曦下,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巍然立于顶城西门外。
张骁手中的长凌铁枪凛然穿过,留守顶城最后一名黄巾贼的胸膛后,滴血未沾于他那寒碜的枪头上,张骁脸色严峻抬眼望了望顶城那沾满灰尘的牌匾,心中若有思索,一时间没了反应。
“东东!”身旁一名年纪稍长的大汉低声提醒道。
“唔!”张骁神情方缓缓收回,低头喟叹道:“张叔,顶城上下可还有黄巾余党。”
“皆以歼灭。”
那名被张骁亲唤作张叔的男子,姓张名旗,乃是张瑾手下的一员心腹,早年张瑾在上任的路上救了他,从此他改了姓跟随张瑾至今,如今又被张瑾派遣与张骁一同领军,实则是为了保护张骁,张骁虽然勇猛却是年少经验尚缺,而张旗经过多年征战训练的洗礼,早已是张瑾的左右手。这冷盔罩头,面容颇具沧桑,冷眉横骨的他,也是十足的猛将之姿。
张骁脸上毫无胜利后的骄纵,淡淡道:“既然如此,照计划行事,我率五百骑兵前往南顿支援,这里就交给张叔了。”
张旗拱手道:“少将军且行,此处交给在下便是。”
“好!,我们走!”
张骁毫不犹豫的拨转马头,策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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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顷,南顿县内的龚旺因受不了彭脱城楼下的辱骂,亲率重兵出城一战,却不曾想彭脱还未与其交手被掉头而去,龚旺一时气不过便一股脑热率众追了上去。
这一追便是追到了十里坡下,韩忠埋伏的地方。
“彭脱休走!”龚旺在彭脱身后,高声大喊道。
彭脱边策马边回头张望,满脸乐呵地看着就这般贸然追来的龚都之众,心想这下成了,龚旺要死了,南顿县很快也是自己的。
十里坡周围都是自己的人,这下毫无悬念的一战就快打响,又要很快结束了。
“吁~~”
彭脱拽停坐骑,调转马头回过身来,身旁的士兵纷纷严阵以待,而追至十里坡的龚旺也缓缓稳住战马,双方瞬间成对垒之势。
彭脱军阵前,彭脱阴测的表情再次浮起,幽幽然道:“我说龚旺你真是没有脑子,就这般随我到此,难不成就不怕我再次埋伏吗?韩忠还不现身!”
“什么?”
龚旺闻言顿时神色大失,慌忙稳住随之焦躁的坐骑,朝四处张望。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藏匿于四周林中的伏军一一现身,瞬间将龚旺的人马围在寒芒獠牙之下,为首的便是中牟县黄巾头领韩忠,他手提朴刀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龚旺眼前。
“韩忠!你怎么会在这里?”龚旺直指韩忠,急道:“你怎么会跟彭脱勾结埋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