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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宗城外,盘根错节的山川交相衔接在一起,从远处眺望犹如一条巍峨地蛟龙盘旋在广宗城上空,据老人相传此山川有着孕育广宗之意,但如今却成为广宗城最为致命的缺陷,站在城外最高峰,广宗城内的一切动向将宛如暴露在外,岌岌可危。
清晨的朝阳穿透薄云,混迹于半山腰间露出微微几束弱芒,映衬在另一座山腰上,那种淡淡的弱芒虽谈不上格外刺眼,却也让避而不及。
“吖吖吖···”一阵北雁鸣声而起,瞬间一群秋黄老瘦的大雁一道从左边的山头,飞往另一个山头。
司马言嘴角叼着半折的树枝,哈着背驼靠在马背上,任其摇晃摆动,身旁的云福与云振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行将就木般被马匹驮着。
司马言左手托眉遮挡着青芒,一脸愠色地望着山坳上的大雁,嘴里凿声道:“该死的,又让妙杰这个浑小子给坑了,跟我说什么此处定有立功扬名的机会,结果呢?除了满山的林子就是鸟。”
“就是啊!你说大哥骗你便好,偏偏还让我俩跟着来,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哎???”云福愣着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马背上的马鬃,撇嘴附和道。
“看来回头我非给妙杰松松骨头,”司马言说着猛地咬紧树枝,振振有词道。
“切就凭你?”云福的目光落到司马言脸上,不屑道:“到头来还不是让我哥骗得团团转。”
“你···”司马言脸面尴尬,低眉咒骂道:“你们两个毛孩子懂什么?我信赖妙杰,那是因为我俩关系好得要命,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云福露出神秘的笑容,追问道:“你倒是说说要不然怎么样?”
“要不然我就…”
“你们俩别吭声!前方山坡上好像有人马朝我们这边过来。”突然,素来还算有有些冷静头脑的云振忽然开口道。
“什么?”二人纷纷抬头望去,“像是骑兵?”
“人数还不少啊!”云福愣直了眼,别看他一身丝毫不逊管亥诸将的武艺,在云襄身旁时要胆有胆的样子,事实上,离开云襄他就像无主的羔羊,遇到事情总是最胆怯的一个。
“会不会是黄巾贼的伏兵?”司马言一下子警惕起来,挺直腰板勒马往前来回晃动了几步。
“依照大哥和奉孝二人推测,此时此刻,黄巾贼不可能安营扎寨于此,”
看着云振一脸笃定的样子,司马言不由得讶然,眨了眨眼点头道:“有几分妙杰的味道嘛!分析的头头是道。”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敌友不明,我们又势单力薄,待会若是见势不妙我们就原路撤退,”云振摇头晃脑的说着,突然顿了顿又补充道:“切记不可恋战!”
“哟哟哟,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是不?”司马言看着云振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带着一股酸劲,冷嘲道。
“你···”
“不过!”司马言下一秒神色骤然变得严谨起来,不由分说接着开口道:“确实有几分薄理,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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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律律!”
山腰间,一骑红袍卷风,疾驰如虹穿梭在茂林树杈之中,身后百名骑兵紧随其后,战马红鬃宛若一尊红棕狮子,直扑司马言三人而来。
“蹬蹬蹬···”
司马言胯下的战马忽的狂躁起来,四蹄来回践踏着泥泞的泥土,微微扬起阵阵青蕨滑苔。云福勒紧马缰稍稍向后退了几步,云振的战马似乎与其心有灵犀,人马皆显得格外沉稳,咧咧朔风几乎未能拂动主仆二人半分。
“嘎嘎嘎!”
突然,一阵不详征兆的黑乌鸦从不同的方向飞向天空,霎时,三人的脸色随着天空渐渐被乌鸦遮挡而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