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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宗城外,波才大营。
穿过鞫为茂草的前营后,聚集在后营中的上万名黄巾贼们,在高升和管亥等原为黄巾旧部的人劝说后,绝大部分人选择了顺从,也有一部分人出于无奈也选择了顺从,他们知道归顺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了。黄巾头领抛弃他们一次,就会选择抛弃第二次、第三次???他们在黄巾头领眼里算不上兄弟,无非就是打手替死鬼而已。
从颍川一路狼袭冀州而来,本以为轻易攻克冀州后就可以坐享荣华,却没想到先享受到的是来自自己头领的抛弃。
澈明的晴天似乎有意在为云襄等人喝彩,高挂的艳阳显得格外烘人暖心,高升神情笃定地向云襄抱拳道:“公子,他们皆愿意改过自新,追随公子,不再过烧杀抢掠的日子!”
“嗯!”云襄轻扇折扇,淡淡道:“如此可真是皆大欢喜!”
张飞拍掌大悦,说道:“太好啦,这下子咱们就不再是三千云流而已,这下咱们的兵力可是徒增万人呀!”
“是呀!”司马言将剑杵立于地,笑道:“以后就不用成天以少击多,以寡敌众。”
“这下咱就不愁没兵可用,”云福也跟着起哄,“没准我也能自己带一队人马统领作战。”
“勇德就你那性子,公子还不至于让你一个人带兵打仗吧,”邓茂斜眼轻蔑地瞧了瞧云福云振二人,“依我看猛元领兵还差不多,你领兵还为时尚早。”
“是啊,”司马言笑嘻嘻地朝邓茂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老邓这话中听。勇德,你还是再历练历练几年吧。”
“喂,你们???”
云襄伸手拉住跃跃欲试的云福,轻声道:“勇德莫闹,他们说你统领兵马虽然还为时尚早,确实不假。你这心性还得再磨砺磨砺,但这万人军队如今还不能纳入我军帐中!”
“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吃惊地发愣般看向云襄,唯独郭嘉一人眼明心澈知道云襄的言外之意。
“公子这是何意?”刘备不解道。
“是啊,公子他们皆以归顺,还有什么不妥之处?”管亥回头瞟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等待发落的降兵们,“难道公子担心他们中途反叛?”
“自然不是,”云襄摇了摇头,却把话题抛向郭嘉道:“奉孝心思缜密,还是由你替大家解答疑惑吧。”
“是,公子,”郭嘉谦逊地拱了拱手表示敬意,旋即向众人问道:“诸位以为广宗城内的达官贵人能容得下黄巾俘虏吗?”
“唔?”素来少言多寡的关羽忍不住发言道:“连弱小百姓都容不下的他们,岂能容忍企图攻占冀州各地方的黄巾兵呢?”
“的确,”赵云附和道:“云长言之有理,他们痛恨山贼同样也痛恨黄巾贼,怎么会轻易放之?”
“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岌岌可危?”司马言摆出一脸严肃的模样,“那咱们收降他们有何意义?不等于又白费苦心?”
“什么?这???”
众人一言一语之中,高升猛然才听懂意思,凛然失声,急忙跪拜在地,乞求道:“公子,还请公子救救他们,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云襄连忙上前托起高升,安慰道:“高将军莫要着急,先听奉孝把话说完,他们既然归顺于我们,自然会办法保他们周全。”
“公子说得是,高将军、诸位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议论也不迟,”郭嘉接过话题继续说道:“这就是公子方才所说不能将这万人在此刻归入我军中的原因,如今皇甫嵩、丁原、潘凤等人尽在广宗城中,若是我等贸然收了这万人黄巾士兵,一来他们会觉得我们另有所图,没准还会诬陷我们与黄巾贼勾结,到时候我们可是百口莫辩,这二来就是皇甫嵩丁原二人接受公子招纳黄巾士兵的行径,潘凤也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百般为难我等???”
“这招纳也不是,不招纳也不是,奉孝你倒是快说说该怎么办呀!”云福毛躁地打断郭嘉的话,说道。
“勇德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见云福如此急躁插话,郭嘉忙安抚道:“自然是要招纳,只是眼下还需要请高升将军统领这万人,赶往黄河沿岸藏身栖息几日。”
“哦?”张郃捧着胸口,讶然道:“郭先生的意思是让他们先躲藏起来,但冀州局势平稳之后,再和咱们汇合于黄河沿岸?”
“正是如此,”郭嘉赞许地点了点头,“唯有如此才能既保全他们性命,又成全他们归顺之意。”
郭嘉话音方圆,只见辕门外一支由符伯荣南带领的数名骑兵策马而归,符伯与荣南双双翻身下马,跑到云襄等人面前,拱手禀明道:“公子,一切都已探察清楚,确定没有广宗内部探哨的存在。”
这一刻,众人才意识到云襄早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心中不由得更加敬畏云襄,高升更是无比心悦臣服于云襄,眼眸中精光敬意骤明。
“既然如此,高将军,”云襄肃然开口道:“就有劳你们带大伙委屈一段日子,率众人前去黄河沿岸藏身,切记不可胡生事端,以免不必要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