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难得放一回假,祝各位有月饼有家人有爱的人,一起花前月下,浊酒一杯,敬自己,敬明天,更敬给所有你在意的人。
……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站在萧瑟地大散关面前,云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出这样两句诗句来,也许是应了景,也许只是单纯的有感而发。
初四夜里孙坚与云襄部的人马就抵达了大散关,接待他们的守关将领是袁滂下属,一早便收到口信所以多少有些准备,关内搭建了许多帐篷,今夜长沙军与云军的将士们终于不用露宿荒野了。
方才在关上与孙坚在守将的带领下,俯瞰了一遍关外的风景,以及分别通往武都城与汉阳城的两条官道。当然云襄与孙坚目光更多的会放在通往汉阳城的官道上,矮草嵌于砂石之中,远远地有几颗松柏在山丘上迎风摆,月影下形如鬼魅般骇人。
临关向西北望去,有一条河流,据说顺着这条河道走就能抵达汉阳城,因为这条河贯穿整个汉阳城,穿城而流是它的护城河。
汉阳城与大散关的距离需要近半日的路程,所以当云襄等人夜里收到快马来报时,消息应该是午时从汉阳城发出的。至于内容大抵上是企图奇袭汉阳城的叛军尽数被诛灭,算得上是少有的捷报。
云襄对凉州的战局从来不抱有乐观的态度。奇袭汉阳城失败的消息,对于他们姑且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据守陇西的马腾来说,那就未必了。
云襄仰着头望着天际中点点繁星,脸上却无半点喜悦劲,反而被月光照出了一分忧愁,清眸幽幽,倒像是刚刚收到坏消息一样。表面上,汉军在汉阳城是打了一仗漂亮的胜仗,确实足以杀杀叛军叛乱一来,锐不可挡的嚣张气焰,可陇西方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张骁是否快马加鞭已然抵达,还是马腾果真刚愎自用不肯听劝退兵,董卓的铁骑又在哪里到底盘算着这么?以及洛阳城里的十常侍!一桩桩一件件都比汉阳城外的小胜更令人在意。
“公子,喝碗热汤暖暖身吧,夜里关外凉。”符伯将盛满的热汤递到云襄面前,低声地关怀着。云襄接过热汤搁置在旁,随口道:“等凉些在喝,符伯你自个也去喝碗热热身,可别着凉了。”
“公子说笑了,”符伯站直身躯,苦笑道:“老奴是猎户出身,就是在天寒地冻的林子待过一宿,身体照样是热的。”
“可不嘛!”司马言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白腾腾的热汤,往汤面上细细一嗅,称赞道:“这鱼可全是符伯在那冰冷的河畔旁打捞上来的,我试过那水……嗯……”说着他抖了抖身体,“凉飕飕的。”
“符伯……”云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火光下若不仔细看,很难发觉他此刻头上发缕还沾着些未干的水渍,裤脚衣襟上也湿了一大片,抿了抿嘴唇,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真是为难你了,为了大伙下水捕鱼。”
“不为难,一点也不为难,”符伯罢了罢手,极力想要遮盖胸前那摊水渍,涩涩一笑,道:“公子莫忘了老奴可是猎户,这捕几条能算得上什么。”
听他这样一说,云襄心中更加不忍,忙道:“我又非王侯公爵,娇生惯养之人,你无需费心照料于我,快去换身干衣物,喝完热汤驱驱寒,莫要受寒才是。”
符伯不是啰嗦纠缠之人,心里默默感激云襄一阵后,就转身去帐内换衣物,剩下司马言与云襄二人独自在帐外赏月观星。
“文仕,你怎么不在帐内烤火,跑这里来了?”云襄喝到汤碗见底,方瞟了坐在自己身旁同样在喝汤的司马言一眼,淡淡问道:“有事?”
“汤热,帐外凉快,”司马言没好生气地回了一句,“怎么?就许你在帐外喝西北风。”
“行行行,”云襄展眉一笑,站起身来朝他说道:“我算是喝够了,若是无事我这就要回营里了……”司马言急忙拽住他的衣襟,挽留道:“别别别!”将他强行拽回原位。
“说吧!”云襄没有抵抗地又坐了下来,“什么事情居然又劳你来问?”
“这……”司马言侧着脸向后面半掀的营帐瞅了几眼,犹豫再三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啦,”
“不说我可走了?”
“别呀!”司马言挽着云襄的胳膊,双脚束缚着他的行动,“还不是你,打从今日午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大伙担心你怕你出事,这才让我来宽慰你。”
云襄挑了挑眉头,苦笑一声,道:“这仗还没打上我一个人能出什么事?”
司马言凝视着云襄,视线里尽是打量,全无信赖。
“你心里想什么我是不知道,但你脸上写着担忧两个字大伙还是看得出来的。”
“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察言观色?”
“别扯开话题,”司马言一板一眼地瞪着云襄,冷冷道:“马腾真的不肯听劝撤兵,对战局的影响会有多大?”
“这是佐治教你问的吧?”云襄早就意识到后面半掀开的营帐里,时不时有人探出头来,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扬起头空喊了一句:“都出来吧,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背后营帐里的黑影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辛毗率先走了出来,其次是赵云张飞,紧跟着云氏兄弟架着管亥也来到了云襄身边。每个人脸上挂着尴尬地笑,目光闪躲,不敢正视云襄。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