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云襄伸手按住他施礼的双拳,截断道:“怎么,又忘了?”
“噢!”管亥愣了一下,表情与辛毗方才几乎如出一辙,挠着长满胡茬儿的下巴,咧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云襄将手收回,依附在背,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朝向看去,邀请道:“走,一起去瞧瞧咱们文仕第一次搭建的营帐到底牢不牢固。”
辛毗与管亥相互对视,轻笑一声,伴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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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雨,如约而至,如琴弦拨撩抽动,在大营后方淅沥沥地响个不停,用过晚饭后,军营外没有活动,除了几名在辕门下站岗的士兵外,全员都缩在帐内取暖。
雨夜伴秋风,最是寒人。
云襄等人在帐内抱火取暖,敞亮地大帐内同时传出响亮的笑声。大家对司马言亲自动手搭建的这座营帐表示怀疑,都嚷嚷着被这大雨一压便会垮塌,纷纷扬言要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帐篷,可几番折腾下来,大伙还是坐在原地,一个个被司马言推攘着也不肯走。
“你们一个个不是担心,我搭建的帐篷不牢靠吗?会被大雨击垮吗?”司马言一面推搡着坐在靠近他身边的人,一面说道:“怎么还赖着不走。”
许多人尽管被他推搡着,摇晃身体笑而不言,素来以和他斗嘴为了张飞、云福自然不会错失良机。
“这不怕到时候帐篷真的塌下来,怕你一个人扛不住陪你嘛。”
“就是,就是,再说公子还在这帐内,俺离开,万一帐篷塌下来砸到公子怎么办?”
“你们!”司马言听得又急又气,胳膊抱起胸来,沉下脸不说话。
原本坐在桌案边的云襄,看出司马言眉间渐生的怒气,忙上前圆场道:“其实我觉得文仕这帐篷打得还真不错,”说着指了指帐篷顶,又示意众人看向营帐门口,“瞧,连大门都弄得别出心裁。”
云振看着云襄所指的大门,发笑道:“的确别出心裁了些,谁能想到往营帐门上安放防御的机关。”
大伙目光顿时聚在门上方,那悬挂的荆棘藤条机关,纷纷击掌叫好。这下一次司马言算是乐开花了,展眉颜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若不是材料有限,我还能造出更多新花样,日后回到朱虚县我给你们造个攻城车……”
“嗯哼!”果然,司马言还是没能改掉言多必失的毛病,云襄听出他即将说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立即扯了扯他的衣裳,插话道:“文仕……听说有人回朱虚县向跟幼安学学《三略》?”
“……妙杰”司马言畅所欲言正盛,被云襄打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满面恍然状,再细细一品,才改口道:“哈哈哈,我刚刚说到哪里了,这机关嘛简单的很,等回朱虚县我在慢慢告诉大家。”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家正准备对司马言盘根问底时,突然荣南掀帐直入,禀告道:“公子,适才帐外来了一名汉阳城的官吏,说是奉张太尉之命,前来请公子入城一见。”
“张温!?”司马言还在庆幸救兵到了,云襄已经接过话茬,道“既然如此,佐治,文仕,翼德,就有劳你们三位同我走一趟。”
辛毗这种聪明人岂会不明事理,云襄替司马言挡话如此明显,也不好深究,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还是等回朱虚县再慢慢听文仕讲讲这机关吧!”
随着辛毗这句话,众人的关注点都不再停留在司马言的话题上,司马言这出险些语出惊人的闹剧,就这样简单的收了场。
不过这场闹剧之中,司马言无意间提到的攻城车的字眼,让云襄耳目一新,在去汉阳城的路上,他重新考虑了一番,或者机关之物,日后还真有派上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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