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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武扬威?”听完吕布没头没脑的话,司马言微微一愣,一面向云襄投去疑惑的眼神,一面走到云襄身旁,低声弄嘲道:“妙杰,该不会是你暗中使坏……”
“瞎说什么,”云襄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然后踏前一步,追问道:“吕将军的意思是有人以我之名,拜访贵军营,言语上侮辱了阁下?”
吕布闻言嗤笑一声,昂然挺胸道:“难道做了你还不敢承认不成?”
云襄施礼一揖,苦笑道:“看来是有人从中挑拨,有意让吕将军与云某交恶,”他的目光微偏瞟了辛毗一眼,后者点头表示亦有同感,“还请吕将军明辨是非,莫要中了奸人之计。”
“唔!?”吕布听他措辞诚恳,心想云襄若是想要报当日洛阳自己上门挑衅之仇,大可在洛阳就了结,何必放到现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呢?心中生疑道:“真不是你的人?”
司马言听他这样说,沉着脸,冷冷道:“你倒是说说那人姓甚名谁,看看我军中是否有这号人物。”
吕布哽了一下,显然没带脑袋,不记得上门寻事之人的姓氏,忙瞪了身边的高顺一眼,高顺立刻心领意会上前替其答道:“来人自称是云公子的谋士,名唤郭嘉!”
司马言闻讯眉头一蹙,登时回头讶然向云襄眨了眨眼,拧成结的眉毛,上下像是写着‘妙杰,这是怎么回事?’。
云襄一边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一边又向前走了几步,“敢问高将军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身材矮小,面容可憎之徒。”高顺认真地形容着,下意识地瞄了众人一眼,不知是因心有歉意,而是由衷而发,补充了一句“与诸位秉性截然不同,分明不是同道中人。”
司马言抱剑于前,一哂道:“你既然知道,还由着他胡来!难道你家主公连自己的将领都约束不了?”
吕布瞪眼直视司马言,傲然道:“大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冲我吕布一人来,不必拐弯抹角的辱没我义父!你们要一个个上,还是一群人一起上,我都奉陪到底!”
云襄知道吕布那自恃高傲的姿态,让他开口赔礼道歉恐怕比登天还难,若是应了他的邀,让司马言等人与他互殴撒气,可就正中那居心叵测之人的下怀。
“吕将军言重了,”云襄淡淡一笑,神情轻松道:“将军也是受了奸人挑拨,错并不在你身上,更何况大家同为征西军列,相互切磋之余,岂有问罪之说。”
吕布听不明白,高顺岂非俗人,立刻就明白云襄不追究的意思,忙拱手谢道:“公子海量,高某在此谢过。”
吕布纵使不领情,也绝不再想挑事,见高顺会了云襄的意,也就多少承了他的情,冷冷道:“既然那人不是你帐下的人,本大爷就不再这里跟你们耗着了,这就离开。”
虽然司马言等人知道凭着云襄的性子,放他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没想到吕布此人如此傲慢,当下足形挪步,准备再上前讨教几招,却突然发觉云襄左手早就捏着自己的衣襟,不让自己妄动,只好闷住气撇开头。
“如此,就告辞了各位。”高顺抱了抱拳,向众人辞行后,侧身抬手又向吕布示意离开。
“慢着!”吕布顺着高顺所引方向转身刚踏前一步,忽然一滞,斜侧着腰马魁梧的身姿,看了司马言与张飞一眼。
“怎么?还想较量不成?”虽然云襄口头答应不允追究,但张飞却不想示弱于他,速即上前应道。
“不急不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好好尝尝本大爷方天戟的神威,但现在……”吕布将方天戟高举过顶,化过一道弧线,指向张飞与司马言的方向,改口道:“报上姓来吧,能在本大爷手上走过十招的人不多了。”
“那你可给俺记牢了,”张飞拍拍胸膛,激昂道:“燕人张翼德是也!”
“那你呢?”吕布将戟头移指司马言,语气同样冷冽,“我听高顺和义父提过你,年纪虽轻武功却连他们二人都望成莫及,你,报上名来!”
当日洛阳辛毗随意之言,司马言只当是夸夸其谈,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吕布他知之甚少,今天看了他与张飞的几个回合过招,心中也无必胜把握,但为将习武之人,越是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越是兴奋。当下提剑在胸,语气冷傲道:“司马言!”
“司马言,张翼德!”吕布最后又把长戟指向云襄,冷哼笑一声,“云襄你麾下能有此猛将,想必你能耐也不小,来日吕布再向你讨教高招!”
话音方落,未待云襄众人再说一句,转身大步流星,走到黑骏,跳上马背,与紧随其后上了坐骑的高顺一道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