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家族的测试结果不足半天,已然传遍了整个大宇国都。
震惊者有,唏嘘者更多,谁都没想到当年那个五岁作诗,七岁写文的北宫云起竟然落得下等资质的结果。
反而她的胞弟竟是八品的天资,足矣与东宫世家的穆冰媲美。
世事难料,北宫云轩的例子给了那些个不聪慧的孩子一个希望之种,同时给也了那些盛名在外的天才少年一个深刻的警示。
没有测试资质之前,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出现!
距测试那天已过了一周,众人的议论稍稍弱了下来。
有传言说北宫云起疯了!一直呆在屋里,连吃饭也都是遣侍从去厨房拿来。
也有传言说北宫云起再不如人,可也是北宫云轩的亲姐姐,有着这层关系,说不得过的更好了!
屋里,北宫云起坐在檀木桌前,细致的用砂纸磨搓着成型的木雕,修长葱白的手指像是飞舞的蝴蝶般赏心悦目。
从上看去,用青丝带束起的墨色长发,修的精致的双眉,目中若映了一潭寒泉,无一丝波动,紧抿的薄唇,神色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温柔轻巧的像是对待千百年的爱人。
她永远都是一个人,无论前世,亦或今生。
不管前世的疯癫如魔,还是今生的淡漠无为,她始终冷眼看着世人。
世人总讥笑她疯魔,可谁又知她也嘲笑世人的虚伪。半斤八两罢了!
啧,今日那红玉又迟到了呢!
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木门,云起眼晗嘲讽,哪怕我资质低劣,可我还姓北宫,怎能是你个卑贱的侍从能忤逆的?
怕是重新找了主子吧!一个天生反骨的东西又攀上了一个拎不清的蠢货。
‘咚咚咚――’红玉敲了敲门,还未等屋内主子的应声,便推门而入:“小姐,奴婢将饭食端上来了。”
云起眼中寒芒闪过,幸好藏的及时,否则那木雕岂不让人瞧了去?
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小心隐藏的好。只是这贱婢越来越没规矩了。
云起木着脸,寒声质问:“我准你进来了?”
“小、小姐、我……”跟着云起的这些年,红玉从没见过主子发火,甚至前几天她稍稍的怠慢也被默许。
这几年,她不否认主子待她不薄,可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跟着下等资质与跟着上等资质,只要不蠢都会做出选择,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云起轻笑一声,语调愈加寒冷:“是我北宫云起叛了族,去了北宫之姓,还是你红玉改了名叫北宫红玉?如此没大没小,在主子面前称‘我’,可是有人在教你?”
听着主子的话,红玉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先不说被人教唆这一罪名,仅仅是奴婢私自改姓北宫便是犯了杀头的大罪:“主子饶命,奴婢、奴婢……”
“今日为何晚来?是厨子烧错了菜?或者……你私自加了些料子在里面?”北宫云起目光锐利的看着红玉。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加料子!主子饶命,主子饶命……”红玉慌张的磕头认错,生怕北宫云起定了什么罪给她。
这世道,入了贱籍的奴隶就像是打鸣的花鸡,用你了就让你打鸣劳作,没用了杀了便是,人权?你与只鸡讲人权,旁人怕是以为你疯了!
“滚出去跪!省的在这儿脏了眼睛!”
“是!是!谢主子饶命!”红玉说着便慌忙的想要站起。
“谁准你站起来的?爬出去!”北宫云起双眉轻佻,吊着眼梢,摆出一副刻薄的样子。
真有趣不是吗?她此刻像不像一个受了侮辱,失了宠爱又虚张声势毒妇人?
人生在世,难得几分演戏的兴致,能让红玉看见自己的表演可真是给了她莫大的荣幸。
只见红玉刚站起半截的身子,又扑通一声趴在地上,随即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出了门,跪在门外,没主子的允许,她不敢起身。
门外,路过的侍从都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红玉,不知道这个从前高傲的侍从如今犯了什么大错?
红玉羞愤的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恨意。
不过是区区三品资质,等她让北宫云轩喜欢上,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就可以百倍奉还?
红玉受到责罚的消息很快传到北宫云轩耳中,一听到这般消息,北宫云轩首先是不信。
他的姐姐他了解,从不会无故为难与人,可是那红玉犯了什么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