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道在上面听得直摇头。
文青:“怎么,你不看好这个丘士臣?”
江可道:“那是相当不看好,一点读书人的气节都没有。一面标榜自己是第一才子,一面又求人家姑娘指教,文兄,你说,他的脸皮是怎么练到这么厚的?”
文青有些愕然,他原本曾经还想招揽这个丘士臣,被江可道这么一说,幸好还没来得及,否则岂不是连带自己的名声也臭了?
“多情自古徒留情,我待君心此归一。
余生漫漫无穷尽,但愿君心似我心。”
不得不说,丘士臣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假如天下才气共十斗,刚刚那个人可以占百分之零点一斗,但是丘士臣起码能占百分之零点三。
当然,才高八斗这个比喻,江可道是留给自己的。
云汐依然不作点评,只微微颔首。显然,这首诗也并未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套路,全是套路啊。
周玉见丘士臣都吃瘪了,心中高兴。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完全多余啊,这丘士臣就这种水平,这个明台第一才子的称号,迟早是要交出去的。
“云汐姑娘,既然大伙都说完了,那么,也该轮到我周玉了。”
人群中这才爆发一阵低低的耳语,大部分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周玉。周玉回来了,难怪,难怪云汐姑娘会办这么一个比擂。丘士臣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周玉是谁他自然再清楚不过,明台周侍郎的独子,当朝太宰的干孙子,这孙子,真可谓不是一般的孙子。
“诸位,可听好了。”
“一颦一笑云雨中,门开东南西北风。
若要寻得半生缘,机关就在此诗中。”
周玉念完,现场安静极了。即便很多人认为此诗平平,甚至都没有明确点题,但是没有人愿意出这个风头,去否定周玉。
云汐也有些为难,但还是出声道:
“周公子此诗,用意是好的,但是仅从诗本身来看,却泛善可陈。”
江可道在二楼听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声道:
“这哪是泛善可陈啊,云汐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这明明就是狗屁不通啊。别人都在写情,这个什么粥公子还是面公子,居然把威胁写进诗里,真是明台府一大奇观,大开眼界,令人大开眼界啊!”
云汐微微抬头,看见江可道那张脸,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混在一群读书人里面?
周玉此时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不,是很不高兴了。“这位兄台,你有何高见啊?莫非,你有比这更厉害的诗作,不妨念出来大家评评?”
江可道眼睛只看着云汐,其他人余光都不想用。他想知道,云汐心里真实的想法,他隐藏了这么久的才华,值不值得为了眼前这个人,浮于大众呢?
云汐咬了咬嘴唇,被江可道看见这副样子,是她心中极不情愿的。好像是一个商品一般,那些诗文就是喊价,谁的价格高,她就和谁走。
江可道没找到答案。
“念出来?你确定?也不怕念出来吓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