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全身红色慢慢消退，看对方一点都不惊讶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她早已知晓他的能力，还是真的不在意他身体变化。

赵一在下战刀靠在树上，自个坐在潮湿土壤上。终端发出的白光把他肤色照的惨白，他撑着脑袋道：“据我所知八十六年前是全人类包括异兽发生变化的时间点，至于其中原因大部分都是世上公知，但极为关键的几个小部分普通人在认知中慢慢遗忘，也就因为我们是试验品而知道点。”

赵二点了点头道：“公元两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在全世界范围出现的精神连接事件，凡是未曾昏迷坚持下来的人，都成为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批觉醒者，以及动物从两千零一年一月一日开始发生超自然进化，逐渐成为现在的异兽。”

“四年前我在西京地下进行一次彻底检查后，那边负责实验的一个人和我进行了实时视屏通话，他和我讲过那件事具体原因。”

赵一将手放在胸口，右手大拇指不断摩挲正中间的菱形疤痕。

“这个原因……你先说说，我要确定你有交换情报的价值。”

赵二神色微动，她学着赵一模样捧着头盔坐在地上道：“世界存在有两个超级文明留下的的超自然遗物，一个在夏国你讨厌的那块地方，被那些做实验的人称为‘剑阵’，另一个在两个美洲连接部位。引发精神连接的原因就是这两件遗物。”

“我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样，嗯？”

林中开始刮出阵阵刺骨凉风，听完二号阐述赵一眼神一凝，心道这不近人情的女人果然知道点东西。

他轻声笑道：“另一个他们称呼为朗基努斯之枪，西方圣经中记载的命运之矛、弑神之矛。”

远处赵一看不透二号有什么变化，他言语如毒蛇吐息一般混着凉风幽幽道：“那个人和我说剑阵与神矛遥相呼应，共同作用才让全球物种发生变化。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命运与弑神之矛碎了吧。”

此话一出赵二捧住头盔的双手瞬间发力，这个奇硬无比的冰块仿佛被放入炸药一般突然爆碎，蓝冰碎片甚至飞射到赵一身边。

见到这种情况赵一拿起战刀扫开几个朝他而来的碎片，瞧着直射而来的目光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对于是试验品的你来说，凡是关于两件物品的变化都是值得关注的，因为我们的能力都是它们赐予，要不然我们凭什么成为试验品。”

“而我，作为人计划的一号试验品，我身上融合了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

话音在两人之间传递，二号毫不犹豫道：“不可能，第二件远古遗物在另一个半球，被几个国家联合控制研究。”

赵一摊了摊手：“具体原因我不会和你细说，但我刚才讲的一切属实，接下来是不是讲讲你的由来，那个在夏国腹部，被有关人员称为剑阵的东西。”

二号身上的碎冰融化成水附在冰铠之上，为冰铠再次添加一层厚度。

赵一在远处微眯眼睛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他通过对方冰块形态变化，赵一心里略微猜测出二号水系能力的方向。

看起来貌似是以水系能量让水分蕴含的能量发生变化，让水在三态之间转化。不过除了能以水固体形成这套冰铠外，水汽、液体似乎并不能被她控制。

但赵一不确定她有没有和他一样隐藏的另一种能力，同时还不确定对方是否也能看见觉醒者胸口被他称为洪炉的东西。

赵二掩饰下自己惊讶表情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不过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我才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赵一听到她的话愣了愣，不禁感叹这女人现学现用的能力有点儿厉害。

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提问。

她问道：“我问你，符文是怎么来的？”

“符文？”

赵一目光昏暗，他不明白二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作为在觉醒者间广泛流传在武器上的东西，他们几乎只是认为那是中央研究院设计出来的，在武器或其他地方能承载、传递以及调节能量的序列刻痕。

见对方等待模样，他一时间叙述道：“那不是中央研究院根据物体材料特征，所刻画的改变能量属性的序列痕迹。”

“……”

“不对，你在这问我这个一定有原因！”

“符文是剑阵的产物！”

二号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赵一却使劲挠着头发想要好好消化这个消息。

不久他心中松了口气，这样说来难怪他第一次走上复训室顶上三层时会发生那种情况。

身为和剑阵同等级物体的神矛，它的碎片融入自己身体，与剑阵下级衍生物相比，尤其那时处在那块符文密度极大的地方，产生些许变化也合情合理。

二号从头到尾注视着赵一，见到他这些表现，她也明白赵一真与剑阵没有关系，或许关于融合碎片的事的的确确发生了。

她冷声道：“我是唯一一个能接触剑阵的人，自然而然我身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比如你说的可以感知到五种能量。”

“不过这种可以感知能力貌似对我没什么作用，最多就是起个预警作用罢了，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

赵一内心暗笑，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的想法或许会和二号一样，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经历了与付岳相识，赵一明白了这种能力的真正用出。

当然二号不知道，赵一也不打算告诉她。

他道：“既然你能接触那个所谓的剑阵，那你应该还有其他变化，比如说看见别人胸口有些奇怪东西？”

二号眼中乍起一丝光芒，她点了点头：“有点，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一层拳头大小的淡雾，不过只有觉醒者才能观察到。那么你觉得这是什么？”

赵一心道，好嘛，这不就是低配般的自己么，果然与融合碎片的自己还是有些差别。

想到这赵一开始扯淡道：“这种东西只有觉醒者才有，我想这是区分普通人的方法，不过这个也是鸡肋的手段，因为只有使用出感知才能看到，如果被高级觉醒者发现，就会有很大麻烦，就算看到了淡雾也得不偿失。”

二号听了眉头紧皱，赵一说的话与自己的真实情况并不一样。

她这四年被那些人实验过，她只能感觉到与自己同等或者比自己实力低的觉醒者，而比他感知能力强的觉醒者则完全感应不到。

看来不仅是自己想要套话，一号同样在混淆她的认知。

她起身走到赵一身前，右手上的冰甲爆发出极大热气，仅是走出几步距离手臂便出现在赵一眼前。

见无比坚硬的冰块直接在自己面前融化，赵一抬头看着她的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相谈甚欢，你是打算要对我动手了？”

二号摇了摇头将手伸到赵一胸前道：“我想试试能不能看到你胸口的淡雾，把你的感知撤掉吧。”

赵一握住靠在树上的战刀往后面翻了个身，等站起后冷声道：“凭什么是你来看我，我们只是交换情报而已，我可不打算让别人动手动脚。”

二号也也不与他废话，她放下不怎么显眼的手臂直接说道：“我也可以让你感知我的变化，当然，要是你不想的话，你可以忽视我的提议，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赵一斩钉截铁道：“不用想了，咱两就到这，虽然过程还不怎么好，但也足够了。据李乘说你你在归上城有职位，那么我们以后就不在见面。”

说完赵一转身离开，但未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疾风声。赵一翻了个白眼不再像之前一般不还手。

战刀呛的一声拔出，闪出一片刀光后擦着腰直接往自己身后捅去。

刀身发出微微荧光，赵一为了不暴露自己说的话特意引用木系能量。

可就算这样赵一听见背后咔咔作响，手里更是感觉到了极大阻力。

他转身一看，长刀被她附在冰甲的左手拴住，且刀尖部位贴紧侧身铠甲，刚好把战刀所有能产生伤害的地方封锁。

赵一不再留手，赤红色开始覆盖身体表面，他双手握住刀柄大力旋转，等红色蔓延到手指间时力道再次加大一个层次。

也不知是自己力量太过巨大，还是身为乙等觉醒者的二号放了水，战刀竟然斜切进侧身冰块一厘米，她的脚底更是陷落下去些许。

一阵划玻璃的响起，赵一生生在她腰部铠甲剜出大片碎冰，甚至刀刃将整块铠甲切出一道极长裂缝。

赵一心中一喜，不禁感叹冰铠也不过如此，只要是这样的话，就算自已身负重伤也能逃跑。

可惜赵一的想法还是有些幼稚，二号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反而冷笑起来。

在她止住战刀的上部位置，原先幽蓝的冰铠如夏天烈日下的雪人极速融化，顺流而下的清水刚好经过巨力产生的裂缝。

赵一表情逐渐变得凝重，流水到了裂缝处便把缝隙填满，随后结成颜色比铠甲还要深沉的灰色冰块。

赵一想要将刀抽出，可战刀纹丝不动没有一点移动迹象，他只能看着自己战刀被一层一层冰盖包裹。

二号把缠绕在刀身的手松开，在前一刻赵一松手往对方脑袋捣去，但被她裸露的右臂阻挡。

带有铠甲的左手朝他腹部猛烈一击，赵一用手抵挡，身上缠绕的绷带堪堪贴着冰块擦过。

不等二号把最具威胁的手臂收回，赵一攻击目标瞬间转为她裸露臂膀。可她往侧边转身，被插在铠甲上的长刀立刻往赵一半腰位置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