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刚守完三年孝,他父亲又过世了,又要守孝三年,如此就耽误了近十年,或许是因为双亲先后去世的打击,刚刚及冠的杨文瀚在乡试中失手,意外落榜。
一时间许多冷言冷语就多了起来,乡中族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没了往日的热络,或许是心灰意冷,杨文瀚从此不再提科举之事,而是在青舟镇建立了竹山书院,一心传经授学,至今已过去十年了,连老婆都没娶。
像这样有阅历、有颜值、有才华的男人,要是放在现代社会,怕是能吸引一大群迷妹,孟逍遥如此想到。
就在孟逍遥发呆的时候,杨文瀚已经结束了手头的活,见他站着一旁,顿时有些抱歉的解释道:“这块玉佩是一位故人相赠,十余年过去已是物是人非,一时有些感触,怠慢了孟小哥!还请见谅!”
孟逍遥微微一笑道:“无妨,先生客气了!”
自从猛男兄将他送来书院,杨文瀚并没有因为他身份不明又没有什么钱财而将他拒之门外,不但给了一份工作让他能留在书院,更是在他旁听期间有意放慢进度让他学起来更容易。
两人私下交流虽然不多,但是也经常让小墨带些启蒙书本给他,或者安排一些‘课后作业’帮助他加深理解,对他帮助非常大,孟逍遥在心里也是将杨文瀚当老师一样尊重的。
老师在忙,作为学生,稍微等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
见他既不拘谨又不失礼仪,杨文瀚暗自点头,问道:“你来书院多久了?”
“已经十一个月了!”孟逍遥如实回答。
杨文瀚不禁感叹一声,道:“也快一年了,短短一年不到时间你已经将楚国语言文字都学会了,除了经义和书法略有不足之外,其他方面甚至比我那些学生还要好上一些,再学几年考个生员不在话下!”
生员,俗称秀才,就是通过童试的人,是可以进入官学学习的,每月还有廪膳发放补贴生活,还享有免赋税、见官不跪等特权。
同样的考科举可不容易,竹山书院成立十年一共也没考出过几个生员,杨文瀚自己也是生员,当然这是因为他已经无意科举的原因,但是也能看出他对孟逍遥的评价之高了。
对于杨文瀚如此高的评价,孟逍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对各种经籍不够熟悉,也不太能学的进去,看一会就犯困,反而更喜欢看些杂书,因为杂书往往都是各种小说或者游记之类的,能让他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又带有一定故事性。
至于书法,别说更难掌握的毛笔字,他从小到达的字都像鸡爪子写的一样,杨文瀚说略有不足已经是很委婉的了。
杨文瀚刚刚提到了科举,但是孟逍遥对于考科举是一点兴趣没有,天下读书人十年寒窗,为的就是通过科举进入官场,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同时还能解决生活温饱。
但是孟逍遥之前就是一个宅男,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有了财神的神器在手,温饱也没什么问题,之前读书学习是为了在这里有基本的生存交流能力,到了现在他是真没什么动力去继续钻研经籍。
未免杨文瀚对他有什么期望,孟逍遥委婉的说道:“我不敢奢求在科举上有什么建树,只求有生之年能找到失散的乡友,一起回到家乡,过我的小日子就行。”
回不回得去家乡,他不知道,但是能够再穿越一次的可能性应该是比较小的了,孟逍遥也早已经接受现实,只想着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不过他这里说的只是托词。
之前杨文瀚询问他的时候,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世来历,说自己是海外一个大岛的人,跟随同乡出海经商……来到陵州府的时候又遇到劫匪和乡人失散……最后被人送来竹山书院,真真假假的倒是未让杨文瀚怀疑,也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语言不通的原因。
虽然早就想到这一点,但是听孟逍遥这么一说,杨文瀚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失望,说道:“唉,倒是可惜了一块良材,不管如何,有了这个你在外行走也方便些。”
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两封书信递到孟逍遥面前。
孟逍遥接过,口中疑惑的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