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英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道:“也好。那便先做偷袭的打算,若是不成,便假传晋王将令,瓦解其军心,分化其部将,再攻之。或者,我还有一计……”
……………
勐秀,在陇川宣抚使治地和瑞丽之间。而镇西十里,依山傍水之地,便是孙崇雅所率的乱兵驻地。
在铁壁关劫掠大驾后,孙崇雅便率部南下,在这边外之地暂时驻扎。
虽然叛心已定,孙崇雅还不敢随便行动。因为他对外面的消息也不甚了解,并不知道清军具体在哪里。
况且,在三江之外,明军各路残兵也是不少,他害怕遇到别的部队,不能敌时只能随之行动。
而一旦两军会合,他的行为便可能通过手下士兵而传播出去。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他又岂能不惧?
所以,他选择在勐秀驻扎,也是尽量为了安全。此地近缅甸边境,事有不顺,他想着也能暂入缅甸避难。
等到消息明朗,再派人探明道路,他便要率军出降。即便不能为官,凭其劫掠的金银财宝,也足以作个富家翁。
而窦英随口编造的孙崇雅挟持贵人、宫女,还真有其事。
随永历西行的有四位新晋贵人,被杨武的乱兵强掳去两位;刘贵人连同随侍的宫女,便是被孙崇雅的部下抢来,又被孙崇雅强索到手。
吃着宣抚使多胜祖筹集的粮食,喝着多胜祖送来的美酒,又有宫女服侍,孙崇雅还真是过了几天快活的日子。
尽管刘贵人比较烈性,抵死不从,还拿金簪刺伤了自己的脖子,意图自然。这让孙崇雅有些扫兴。但时间还短,他也不急于一时。
这天辰时,宣抚使府的管家多**便来营中拜见。多**带了金银礼物,还送上了四名傣族美女,言语谦恭,态度谄媚。
孙崇雅是来者不拒,金钱、美女是多多益善。听到多**转达的多胜祖的邀宴之请,要商议驻军的物资供应,孙崇雅不疑有他,一口答应下来。
说起来,多胜祖这几天的表现迷惑了孙崇雅。他又自恃有兵马在手,宣抚使的土兵根本不放在他的眼中。
尽管如此,孙崇雅还是要带上百余亲兵随身保护。到了巳时,他率亲兵出营,直奔勐秀镇而去。
勐秀镇不大,只有二百余户人家,最大的酒楼也就相当于大城中的小饭馆。
现在,这里当然是被多胜祖全包下来。屋内地方不够,在院子里又搭了席棚,摆下桌椅,就等着孙崇雅前来赴宴。
多胜祖坐在桌前,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不时擦着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天虽然热点,可也没见这样挥汗如雨的。
在多胜祖对面,坐着一个土兵装束的人,姿态随意而从容。仔细看,不是窦英还能是谁。
“宣抚使大人——”窦英觉得有必要再安慰一下多胜祖,尽管他之前已经做过多次。
多胜祖听得窦英叫他,赶忙坐直身子,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