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用和赵得胜对视了一眼,在白文选疑惑的注视下,张国用干咳了一声,说道:“王爷,无论是官职,还是爵位,此地亦当以您为尊,以您为首。虽然窦英的人马是晋王帐下,可若您下令,由我军接管汉龙关,也并无不妥吧?”
汉龙关很小,窦英留下的改编后的乱兵已经略显拥挤,白文选的人马大部只能驻扎在勐秀镇附近,也就是乱兵原来的营寨。
段时捷和高泰明也知道些轻重,在汉龙关给巩昌王白文选和他的三百多护卫安排了驻地。
可这并不能让白文选的部将满意,象张国用、赵得胜的官职,已是参将,比段时捷和高泰明都要大,和窦英相比也只是爵位上的差别。
白文选笑了笑,轻轻摇头道:“喧宾夺主,甚至有以势压人之嫌,未免让人笑话。我知你们心意,但如此行事确是不宜。”
停顿了一下,白文选继续说道:“都是明军,当然也不能讲什么先来后到。而且窦英现正在缅邦接驾,我军却要强令其军,强占关城,怎么也是不妥吧?”
赵得胜嘿嘿笑了两声,不无妒意地说道:“这窦英倒是好运气,接驾若成,可是天大的功劳。”
白文选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能两伏磨盘山,手刃百余人、阵斩敌主帅,又奇袭永昌城,且能全身而退,这只是运气好吗?”
询问般看着赵得胜,白文选继续说道:“单只入缅接驾一事,祸福难测,你们若舍身处地,能有如此勇气和决断吗?就算是本王,怕也要思量再三,犹豫迟疑。”
张国用倒是快人快语,想到什么说什么,“王爷说得有理。窦英如此胆大,倒还真让卑职有些佩服。好吧,且不说这关城谁属,若是接驾转回,凭窦英那点人马怎能护得圣驾安全,还不是要倚仗王爷,依靠咱们。”
赵得胜虽有不甘,巩昌王已如此说,也只好暂且作罢。
白文选由两将相陪,步下城楼,边走边嘱咐道:“你二人务要约束好手下,不可惊扰到暂住镇子的贵人。待到窦英回转,不管其接驾是否能成,也不可看轻于他。能转战千里,能说出‘*******’这般话的,又岂是平常人物?”
张国用说道:“末将省得。就算其未从缅邦接回圣驾,凭他的战功,在晋王那里也必得封赏。”
赵得胜却说道:“我虽不知道窦英是如何走到现今这一步的,但从其所作所为,却未必久甘晋王部下。否则,因何其不急于去寻找晋王,却是来到这陇川?”
白文选的眼睛眯了一下,说道:“想必是在路上听到了有关晋王的消息,其时也难辨真假,便来到这里。”
“可能吧!”赵得胜不太确定,但也拿不出什么别的证据,只能猜测,“总觉得有点太过巧合。”
张国用却不赞同,说道:“要是真象你猜测的那样,窦英请缨在磨盘山再伏清军,就已经存着离开晋王的心思喽?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战斗,若真是如此,他就该避战而走,而不是拼命厮杀。”
赵得胜耸了耸肩膀,不想解释,也解释不通。
巩昌王白文选没有答话,却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连番失败,贵州、云南、广西陷落,白文选对晋王李定国是颇有怨气的,对李定国之前的种种失误也是很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