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摆夷族的女子,真是——”柳依依恨其不争地摆着手,“去,去,一边去,别想再跟着我学汉话。”
慕容玉香不知道柳大小姐因何不高兴,无辜地眨着大眼睛,看着柳依依逃似的跑开。
柳依依一边走,一边撇嘴翻眼,对摆夷族的女子简直不可理喻。回到所住的竹屋前,她的心绪才稍微平复了些。
看了看旁边的竹屋,柳依依正犹豫着是否现在就去劝说义父,便听到一阵喧嚣之声由远而近。
屋内的柳大洪正给一个难民接骨疗伤,听到外面的声音,便习惯性地叫道:“依依,去看看出了什么状况?”
外面的柳依依脑袋一耷拉,有气无力地应道:“知道了,义父。”
没等柳依依慢腾腾地走出去多远,侯七便迎面跑来,边跑边招呼着:“师妹,好消息啊!快跟我回去告诉师父。”
“什么好消息,先告诉我呀!”柳依依刚说完,侯七已经跑了过去,不由得跺脚道:“跑这么快,倒是等等我呀!”
等柳依依跑回竹屋,还没进屋,便听到侯七那兴奋的声音,“窦将军率兵入缅接驾,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柳大洪瞟见柳依依进屋,竟是点头也不及,急着追问侯七,“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侯七哈哈笑个不停,一屁股坐下来,才开始慢慢讲述。
原来,太子入滇监国的消息虽然已经派人四方晓谕,但还未传到这里。但窦英却还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召孟涛,一封给杨宗和胡祖诒,今日倒是快马送到。
侯七与杨宗也相熟,便在“民兵”中担任个队官。杨宗和胡祖诒拆看书信时,他正好在场,是以先得到了消息,便急着赶来告诉师父。
柳大洪边听边颌首,脸上满是畅快的笑容,直到听侯七说完,才长出一口气,拍着大腿赞叹道:“我就说嘛,窦将军乃非凡人物。率兵入缅,接出太子入滇监国,这是多大的功劳。”
就凭那点人马敢进入缅甸,还能把太子接出来,真是愣头青,也真能撞大运。
柳依依在义父面前低眉顺眼地听着,虽然还想不服气,可也佩服窦英的胆量和运气。
“窦将军护驾东行,将过镇康御夷州,我们终是没有白等啊!”柳大洪慨叹着,又问侯七,“对了,那杨宗和胡祖诒是怎么定的?”
侯七答道:“杨宗是肯定会追随窦将军,胡祖诒不好说。那些‘民兵’呢,估计也是有走有留。”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听说清军退出腾越州了,这几天便有些人要返乡。”
“是去是留,也不能勉强。”柳大洪说道:“咱们便在这等几天,等到窦将军,再看他是否愿意收留安置。”
柳依依在旁嘀咕道:“咱们这么有本事,他眼瞎了才不要。”
柳大洪瞪了柳依依一眼,可这丫头说完便低下头,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