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啰满面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良久,才叹声气:“我他娘的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自己去吧,首领就在营地最中央的那顶最大的帐篷里。”
政直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迈开大步,挤过拥挤的人群,向着著老三的帐篷处走去。
见了著老三,已是晌午时分。
政直鞠躬行了礼。
著老三仔细地打量了政直一番。
当小喽啰说出“政直”这个名字的时候,著老三还有些懵。这名字似乎听过,却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现在见到人,他这才知道,政直是宁宁宫的人,官衔不大,曾经打过几次照面。
著老三有些慌。按目前的状况来看,童石吉完全没有必要派出使者前来谈判啊!现如今忽然闯入一个官军,这是要唱哪一出?
政直看出了著老三的疑惑,便说明了来意。
著老三听罢,顿时喜上眉梢。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政直所说的话,童石吉这样做,众叛亲离那是迟早的事。原因很简单,夫人派他来剿灭土匪,而他却背道而驰,此举必然会招致手下人的不满。
政直单膝跪地,道:“还请著……首领帮末将一把。”
著老三阴冷地笑着。
他不会杀了政直,也不会帮他逃出去,如今的他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关于政直,他另有打算。
他手下的小喽啰,全是莽夫,没几个明事理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个文武双全的人,他怎能轻易放过?
“不知政直将军有没有兴趣做我军的老师?”著老三毫不避讳。
政直一脸黑线。
著老三又道:“将军勿用多疑,本首不过是爱惜人才,绝非想要软禁将军。”
政直忙是匍匐在地,“首领,在下何德何能?实在没有能力身居高位啊!求首领放我一马。”
此言,不过是含蓄的说话,他真正想说的是:“我踏玛虽然只是一个小将领,但也拥有整个火之世界最大政权名下将军的名头。而你一个不男不女之人,又是宁宁宫的叛徒,竟然让我做土匪?”
著老三瞪着政直,后者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自然清楚。
“既然将军不愿意……”
政直抬起了头,听这话,像是著老三要改变心意了。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著老三。
而此时的著老三,却换了一副猥琐的笑意,道:“那将军就留下来做我的玩伴罢!”
政直:“……”
此时的他,心凉了半截。如今的自己,好似已经没有退路了,且不说他身陷十几万人的匪窝,来容易,要走,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他能逃出匪窝,也逃不出外围的官军啊!
他的思绪飞速地转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妨先俯首称臣,等待时机逃出去。
“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著老三哈哈大笑着扶起了政直。
……
两天后,童石吉开始向城外撤军。
著老三等人远远地看着,一脸懵逼。
童石吉从北城门撤军,向着匪窝逐渐靠拢。
著老三忙是召集了众土匪,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大意就是:各位抄起武器,准备迎战,这次童石吉可能要来真的了,你们再像前几次那样畏手畏脚,那就等着被童石吉活埋吧。
然而,童石吉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把他们包围了起来,只留了南侧出口,这一侧,直指北城门。
童石吉的意图很明显,是要将土匪赶进城池。
对此,著老三虽说大惑不解,不过如果他们进了城池,有城墙的掩护,这岂不是对己方有利吗?不仅口粮问题得到了解决,而且,这样是降低了土匪们的人口密度,也不用担心瘟疫的问题了。
随即,著老三便带头进了城,关闭了城门。
而童石吉不仅没有发起进攻,还将部队继续向北侧撤退了十来里路,安营在一片空地上。
此时,著老三已是大概有了眉目。
这一个月来,童石吉追着他绕了整个绿林州一圈,又壮大了他的实力,而童石吉的真正意图却是要把他赶到州府城池内。
一切迹象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