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一个中午，吴九一在家闲得没事。青鸟正在做着午饭，九一从院子里进了厨房。

“青鸟，壶里还有没有水，我想洗个头。”

“好像有，但是不多了，要不你先等下，等我再给你烧一壶水。”青鸟用手拎了一下壶说道。吴九一走过去，从青鸟的手中拿了过来，打开壶盖，看了看。

“不用了，够了。”吴九一说着就往外走去。

“这哪够洗头的，只有一碗热水。”青鸟急忙说道，

“够了。”吴九一拿了洗脸盆就在外面洗了起来，不多时就洗完了，

“青鸟，毛巾在哪呢？”

“等下就来，”青鸟拿了一条毛巾就走了出去。青鸟看到吴九一的用过的盆里面全是泡沫，只见吴九一拿过青鸟递过来的毛巾就擦了起来，不一会就完事了。青鸟一看到这情景，

“我说，你这就洗一遍吗，也不再冲一冲？”

“不用了，冲啥冲！”吴九一说着就把刚用完的还是漆黑的水倒掉了。

“九一，下午你去把恁娘的三轮车送去吧，在家里放了两天了，我们也不用了，”青鸟说。

“行，我下午抽空送去。”

吴九一下午骑着吴奶的三轮车就去了吴奶的家，到了家门口，也没叫人就直接进了吴奶的家。下了车，听得里面有人在说话，就要往里走。

当吴九一走到门口正要伸手开门，“娘，老二总是有事没事喝酒后在我家附近骂街，这可怎么办？气死我了”，吴九一听得出这说话的正在自己大哥，

“老大，你别理他就得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傻子，你管他干啥？”吴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娘，我也不想理他，可你知道吗，前天已经是他这一个月第三次骂街了，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老大继续说道。

“我说老大，下次老二再骂街，你就揍他。反正就是一个傻子，你怕啥？”吴奶的话再次从里面传了出来。吴九一听得此话，气的是火冒三丈，但是并没有进屋，而是转过身回去了。谁曾想，当吴九一刚走到门口，确碰上了从外面回家的吴爷，

“老二干啥来了？”

“我把车送来了。”吴九一说完话人已经走出了几米开外，吴爷本还想再说两句，但看九一已经走远了，就回过头向屋内走去。

“老大也在这，”刚进屋的吴爷看到九光打了声招呼，

“我说老伴，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老大也在这？”吴奶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刚进门碰见老二了，没想到老大也在这。”吴爷说着话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

“啥，你说你刚才在院子里碰到老二了。”吴奶急切地问道。

“啊，说是来还车的，你不知道？”吴爷听吴奶说话有些不对劲。吴奶看了一眼老大，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爹，我先回去了，我下午还有事。”吴九光说着就推开门走了，

“走吧”吴爷应声道。吴老大走到院子里，正好看到三轮车放在院子里，证明着吴爷并没有说假话。同时也证明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和娘说的话，老二已经全部听到了。不过倒是很奇怪，为什么老二听到了说的话反而不吭一声就走了呢？吴老大想着这件事，人早已到了家，过不多时就不去想这件事了。

吴九一出了吴奶的家门，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一个长辈的家，进了家门。

“大叔，我刚才去给俺娘送车，在院子里刚好听到俺娘说的话，气死我了，”吴九一坐在了大叔的沙发上，那个眼泪已经出来了。

“咋了，九一。”大叔关切地问道。

“大叔，你不知道俺娘说的啥，她竟然说我傻，你说，这么多年了，我没少出力，钱也是更没少出，俺娘咋就这样说我呢。”吴九一说完话，擦了一下眼泪。

“九一，你娘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大叔安慰道，但是说完这一句话，下一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大叔，你说，要不是俺娘，我这个家也不会成这样吧，每次都是我出钱又出力的，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出了多少钱了，现在青鸟还时不时的给我说道说道。我为了这个大家，把我的小家都快给毁了，真没想到俺娘就这样说我，气死我了。”大叔听着吴九一说话，只是笑笑，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只有吴九一的眼泪在流，有些尴尬。九一在大叔家坐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家。

吴九一回到家时，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青鸟正在准备晚饭，吴九一就坐在了一边的桌子边上。当青鸟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时，突然发现吴九一桌子上的酒杯已经空了，再一看地上的酒瓶也是空的，吴九一却不见了人影。

吴九一在青鸟做饭时出了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吴九一在黑暗中走了不多时，就到了吴奶的家，还好大门没有关，吴九一就进了门。也不说话，直接就进了里屋，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就站在屋内不动了。

当吴九一进屋时刚好吴奶看到了，在收拾屋子的吴奶停了下来。极为小心的看着吴九一，“老二，这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干啥？”吴奶刚说完。

“我不活啦！”吴九一冷不防的爆出这一声。

“我说老二，你这是说得啥话？”吴爷听到吴九一说出些话，有些激动。吴爷向前走了一步，看到吴九一带来的铁丝，心中一阵发紧。站在原地不动了，

“老二，好好的你这是要干啥？”吴爷问道。

“今天来还车，我在院里听到俺娘说的话，没想到，在俺娘的心里我竟然是一个傻子。”吴九一说着嗓门也高了。

“老二，这大晚上的，要闹回家闹去，别在这。”吴奶说道。

“娘，你说这话心狠不狠？行，今天我就死在这了，”吴九一说话就拿起地上的铁丝往脖子上围，吴爷一看这情况，害怕了，赶忙冲上去要去抢九一手中的铁丝，但是吴九一已经在脖子上缠了两圈了，还坐在了地上。吴奶看到九一这样，不去劝阻安慰，反而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就两只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说话。

吴九一已经躺在了地上，还不停地打滚，嘴里还大声的哭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吴爷在一旁劝阻着。

吴九一看到吴奶无动于衷，哭喊声更大了。

“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家花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还这样说我，我不活了，不活了。不行，把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吴九一喊着。

“老二，你别闹了，这么晚了，回家。”吴爷劝着吴九一。吴九一还是躺在地上，不停得来回打滚，

“不活了，不活了。”吴九一大声地哭喊道。

“不活就回家去，别在这闹。”吴奶还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老二，要是你还不走，我去法院告你去。”

“你去告吧，去告吧！”吴九一喊着反而起来了。吴爷看到吴九一站了起来，并向外走去，以为九一是害怕了要回家了。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可以落了地，就连吴奶也以为吴九一要回去了。但是两人去分明的看着吴九一把脖子上的铁丝取了下来，在门口就把铁丝往门框上一穿。

“我今天就死在这了，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过得舒服。”吴九一哭着喊道，吴爷眼快手更是不敢慢，急忙冲上去，把吴九一推出两米开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赶紧把门框上的铁丝取了下来，又跑到吴九一侧边的墙边上扔到了墙外。吴九一看到自己的铁丝被吴爷扔了，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这一口气是没有出得来，还是不走，只是坐在地上不停得喊骂。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人，“是老四啊，快点，你把老二送回家去”吴爷一眼看到了进来的老四。“不走不走，我就不走，”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打你了，”吴爷说着还真得拿起了一件手边上的东西，扁担。吴爷本想吓吓吴九一，说不定老二一害怕就走了。但是吴爷没想到老二根本不在乎，仍是自已在那骂着。

“你打死我也不走，我今天就不走了，你打死我吧。都是一些狗东西，养你们干什么，还不如养两条狗呢。”吴九一刚说完，没想到吴爷还真的一扁担打了下来，正好打在嘴上，把一颗门牙打了下来，吴九一满嘴是血，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啊，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吴家老四看到吴爷直得动手打了二哥，心疼是肯定得，急忙拦住还要打的吴爷。

“爹，你看给打的全是血。”拉起吴九一就往外走，吴九一也不在挣扎了，只好跟着一起走，毕竟刚才那一下还是很疼的。

吴爷看着两个儿子走了，气得把扁担一扔，进了屋，看到吴奶坐在床边上，更气了。

“青鸟，青鸟”青鸟听到有人叫，拉开门灯就出了屋，看到老四扶着吴九一，九一嘴上全是血。

“九一这是咋了？”青鸟急切地问道。“刚才去爹那闹，让爹拿扁担给打得，你给他洗一下，我回去了。”老四说着就走了出去。

青鸟拿毛巾给吴九一擦着，这打得也太狠了吧。

“九一，你这是咋了，你爹为啥打你？”青鸟心疼得问道。

“今天我去还车，在门外听到大哥和娘在说话，你不知道，咱娘说我是个傻子，气死我了，我去找她理论，这不被爹拿扁担打得。”

“现在家里的钱都被她骗去了，她现在用不着你了。”青鸟气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