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便是将她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这儿,省得沈言珏一个想明白就跳窗去追了。
沈言珏被女儿一喊,亦是回过神来,看着女儿天真的眼神,心下的质疑也问不出口,只简单问道:“婉儿,你是如何与这位恩人一道来玉德苑的?”
沈清婉早已在心里编好了故事,便娓娓道来:“女儿已经歇息了,听得有人敲门,唤春兰而不得,便出去看了看。”
沈夫人一揪心,春兰这丫头怎么回事,竟连小姐的门户都看不好!
沈清婉见状如何不知母亲心中所想,解释道:“待我出了门,才发现春兰歪倒在地,竟是被人迷晕了。”
“我以为是进了贼人,却见的方才的大侠背对我站在院内,与我解释,迷倒春兰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等一个时辰后,春兰自然是会醒的。”
“我见他身手甚好,却没有出手伤我,又是背对我站与院内,显然是为了避嫌,后来他又与我解释了许多,我便认出他确是那日救我之人。”
“他与我说不求回报,但愿依旧做一个浪迹天涯的江湖人,让我带他来见爹爹,将此事讲明后,他也好不必过天天逃恩的日子。”
沈清婉解释了一通,倒是合情合理了许多。
“只是,”沈言珏微微皱眉,“若陛下亲自过问此事,我该如何回答?”
“父亲如实说便好,”沈清婉答道,“江湖儿女自然没那么多拘束,正好也解释了那日他未顾忌什么规矩,便救下了女儿。”
沈清婉原还想说,若不实回答便是欺君之罪,忽然背后一凉,想着自己也是编了个谎话。如此说来岂不是连累了全家犯了欺君之罪了?
转了转思绪,沈清婉又道:“不若父亲便说,已找到救女儿一命的恩人,只是恩人说,随手之劳不求回报,故而便随他去了?”
沈言珏听罢沉死了一会儿,沈清婉见状又补了把火:“毕竟这也是恩人的意思,父亲这般说,也算圆过去了。”
“这也行,只是……“沈言珏还欲说些什么,一旁的沈夫人早已是坐不住了,忙打断道:“好了老爷,夜已深了,赶紧让婉儿回去歇息才是。这些朝堂上的事,你问婉儿作甚?真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明日再说也不迟。”
“夫人说的是,”沈言珏也反应过来这还是大半夜,忙催了外头的下人,“来人,快护送小姐回去歇息。”
“李嬷嬷,快将我的汤婆子给婉儿拿来,让她捧了去。”沈夫人又是忙不迭地吩咐道,生怕冻着了自己的心肝宝贝。
“多谢母亲。”沈清婉笑着施施然行了一礼。
沈夫人亦是带笑地扶起她:“好孩子,快回去歇着吧。”
回到和铃轩,待沈夫人派来浩浩荡荡的随从都走了,沈清婉亦是回到房中,胜邪才翻窗进到了沈清婉屋里。
即使有心理准备,知道胜邪的身手,定是看清了下人都走了才进来,可这样突然在房中看见一个男人,沈清婉还是心悸得不行。
“都走完了?”沈清婉问道。
“嗯。”胜邪点了点头,咧嘴一个讨好的笑。
沈清婉赏了他一个白眼,道:“快给春兰解了迷药,我还要歇息呢。”
胜邪从腰间取了个小瓷瓶,在春兰鼻尖晃悠了两下,不多时,便听到春兰悠悠转醒的哼唧声。
沈清婉示意胜邪可以走了,胜邪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内室。
“小……小姐。”春兰声若游丝,显然还没缓过来,“我……我怎么睡着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沈清婉抚了抚春兰额角的碎发,温和安慰着。
春兰见着小姐无恙,心里稍稍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