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王北卓一家生活中的不速之客,便是五皇子最得意的手下,文坤。
王北卓儿子的腿治好之后,他的妻儿则是一直在京郊的宅子里住着。
而王北卓自己因着要处理铁矿的事,一周方才回家一次。
这天,又是一个寻常的日子,王北卓回到京郊的宅子里,却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虽说他向来行事低调,不曾露富,但家里伺候的下人还是不少的。
而这日回到宅子里,却是不见一个人影,满院都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王北卓暗叫不妙,不敢大喘,踮着脚步走了进去。
谁知才刚踏进院子,便听得身后屋顶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随即便看到了一身石青长袍的文坤,正坐在屋顶上,扇着扇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王北卓自知来者不善,却因妻儿下落不明,不敢妄动。
于是文坤便将来意说了清楚。
铁矿之事已经暴露,如今要王北卓将这件事归罪于沈言珏的头上。
只说那铁矿是沈言珏发现的,并且占为私有。
随后又要王北卓辞职,全心全意投在这个铁矿之上,替沈言珏制造兵器,积攒财富。
待一切尘埃落定,王北卓便能与妻儿重聚。
王北卓并不知道文坤背后是何人,文坤亦不曾向他证明他的妻儿确实是在自己手里。
可王北卓不敢赌这一把。
那日之后,他便再没有收到过任何关于妻儿的消息,时不时会有人来送信。
也只告诉他应该如何行事,如何处理手头大量的证据。
大半月过去,已经快到了最后的阶段,送信之人只说让他烧掉剩下所有的证据。
可是无论王北卓怎么请求,那些送信之人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眼神似乎看着一个已死之人一般,毫无反应。
大半个月身心俱疲的折磨,已经让王北卓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才会胜邪一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命之将绝,才不断磕头乞求,饶他妻儿的性命。
屋中三人静静听完了王北卓的故事。
胜邪似是未曾上心一般,只在一边擦着自己的剑。
沈清婉则是一言不发,盯着王北卓垂着的脑袋。
辰王世子在上座,眼帘微垂,右手架在桌上,拇指轻轻摩挲着桌角的纹路。
“明天会有人来押你入京。”这时,世子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沈清婉闻言一愣,倏地转过头去看向了世子。
世子亦是看了一眼沈清婉,眼中有着意味深长的探寻,口中却对王北卓道:“不过你妻儿都在沈小姐手里,你要怎么做,便听沈小姐的吧。”
言罢,世子无声一笑,又回过了头去。
沈小姐?
王北卓一惊,难不成是沈言珏的女儿。
这个念头一闪,他不禁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位沈小姐的样子。
却不想才抬了个脑袋,还未看清那沈小姐的长相,就被身后的胜邪用剑狠狠砸了一下后脑。
“往哪儿看呢你!”胜邪的声音十分不客气,言罢从兜里掏出了方才在白烟中捡到的,沈清婉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