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心中忐忑着,依旧面上平静地上前行礼。
“见过父皇。”
“见过三皇子。”
祁佑与卢寒青二人自是心照不宣,表现得都如第一次见面一般。
“起来吧,”皇帝叫了起,对祁佑说道,“今日叫你前来,是因为托卢卿所算之事已有了眉目。”
祁佑心尖一跳,心想这果然如此,面上还是不急不缓道:“儿臣洗耳恭听。”
“这事只怕没有这么简单”皇帝开了口,却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至于如何处理,朕觉得还是由你自己决定为好。”
“这位便是卢寒青”,话音一落,他便抬手指了指卢寒青,又转过头来简单介绍道,“这是朕的第三子祁佑,卢卿所言,再与他说一遍吧。”
“山人遵旨。”
卢寒青面无表情,当真如个看破红尘的半仙,只浅浅弯了弯腰,以示尊敬。
祁佑心头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心想着,当初救命之恩虽是已经还了,但如今他哪怕不帮自己,好歹不要拖自己后腿吧?
祁佑心中所想,却不敢宣之于口,只得装作心如止水的样子,等着卢寒青开口。
“三皇子与沈小姐,乃是极好的姻缘。”
卢寒青开门见山,说出的话却出乎祁佑的预料。
他原以为自己父皇这般着急地召自己入宫面见,是因为卢寒青说他二人也不合。
可未曾想,卢寒青竟是上来便断言他与沈清婉的姻缘极好。
既然如此,为何自己父皇又是欲言又止,又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什么要他自己决定呢?
祁佑听了这话,心中虽欢喜,却还是困惑地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不语,倒是卢寒青继续补充道:“虽是难得一见的极好姻缘,可若殿下欲与沈小姐白首偕老,只怕中间会有劫难。”
说到此,皇帝亦是抬头看了一眼祁佑,目光复杂。
祁佑皱了皱眉问道:“敢问是什么样的劫难?”
卢寒青捋了捋灰白的胡子道:“这两个劫难,第一个落在殿下的身上,须靠殿下与沈小姐共同渡过而第二个则是沈小姐一人的劫,只能看她的造化与修为,是否救得了她的命,除此之外,殿下束手无策,鞭长莫及。”
祁佑一惊,慌忙问道:“你是说婉沈小姐,会有性命之忧?”
“若殿下执意与沈小姐结为连理,”卢寒青点了点头,“沈小姐便有此劫。”
听了这话,祁佑眉心紧紧锁住。
他并没迷信之人,也从没觉得卢寒青真有什么本事未卜先知。
可无论如何,他是断然不愿沈清婉受到任何危险的。
故而卢寒青坦言这两个劫难之时,祁佑便主动忽略了卢寒青说的第一个劫难乃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他只一心扑在卢寒青说的性命之忧四个字上。
“佑儿,”这时,皇帝开了口,低声劝道,“所幸你也未与沈小姐说过你的心意,此刻悬崖勒马,倒也是来得及的。”
卢寒青听了这话,却是颇感意外地微一挑眉,最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