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也转头去看她。
“雪烟。”沈清婉轻轻唤了她一声。
陆雪烟微微泛红的眼眶慢慢就要聚起湿气来,她连忙避开眼去。
“你怎么来了。”陆雪烟一边小声问着,一边掩了掩眼角。
沈清婉欲言又止,见自己好友为母亲伤心成这般,她如何开口说些旁的呢。
“雪烟”沈清婉叹了口气道,“你大婚将近,你你可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沈清婉一说起大婚将近,显然是看见陆雪烟瑟缩了一瞬后,又随即展开个无奈的笑道:“有什么可准备的,该有的都会有,用不着我操心,我只要做我该做的就是了。”
沈清婉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轻声道:“雪烟,我今日来,其实是为萧潭带个话来的。”
听到萧潭这两个字,陆雪烟混身一震,险些没有跪稳。
萧潭,萧潭
自他从营州回来,到与自己一怒而别之后,陆雪烟便再也没有见过萧潭。
后来自己母亲病逝,到陛下定下婚期,这段时间里,萧潭更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今眼见着一步步就要到婚期了,而这个时候,萧潭突然有话带给自己
沈清婉见陆雪烟不言不语地垂着头,便开口将祁佑与她说的都解释了一通,又添油加醋地自己说了些好听的。
沈清婉还是希望陆雪烟能见一面萧潭,这二人的心结虽然暂时难解,但好歹见一面,也不必两处自苦。
谁知陆雪烟听完,却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我与他已经无话可说,我亦亏欠于他,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见的。”
陆雪烟的声音低落无比,沈清婉听得分明。
她看了一会儿陆雪烟垂头丧气的模样,低声劝道:“他也是心中放不下,才会想要好好与你告个别,若是让他记得最后一次与你说话,是那样的场景,他只怕会抱憾终身。”
陆雪烟垂着头,泪水簌簌地掉落着。
片刻,她又轻声道:“如今我母亲孝期未过,我日日在佛前跪着,这么多人有目共睹,我又如何能出得去呢?”
沈清婉见她松口,心下一阵欢欣,小声道:“这个无妨!”
接着,沈清婉便将她方才刚入二门之时,永清侯与她说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雪烟。
“你放心,”沈清婉当真觉得老天都是站在她这边,“若我说想带你出去散散心,侯爷定是会欣然应允的!”
陆雪烟抿唇无语,只当自己任由沈清婉安排就是了。
两个闺中密友攀谈了许久,这才相携着出去了。
永清侯听闻沈清婉总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从佛堂里拉了出来,甭提多开心了,二话不说就备了车架,让两个姑娘好好出去玩玩。
如今国丧已过,外头自然是歌舞升平,热闹得很。
陆雪烟虽然脱了孝服,可以就是清淡素雅的很。
这头沈清婉她们刚出了永清侯府,那边已经把口信传到了三皇子府。
萧潭一愣,万万没想到祁佑效率这么高,昨儿才回的京,今天就把陆雪烟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