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征没有料到这一出,自然没明白这个兵部侍郎在跟自己没大没小地说个什么。
而在边上不发一言的五皇子,此时却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转头去看祁佑。
祁佑却没有看他,依旧低着头,似是武英殿中辩驳的这些都与他无关似的。
“云相忘了,”齐光耀晃了晃脑袋,“北章已经归顺大宣。”
云征一愣,脑中飞快转着思绪。
却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齐光耀已经转头冲云征一笑,又补了一句:“还是三殿下打下的。”
云征噎在了那里,看了看皇帝,暗忖着应该说什么。
而原来在他身后附议的那些大臣,如今也都是面面相觑。
大宣的确有律法,规定了必须血统纯正的皇子,才能继承大统。
若是换了从前,三皇子当然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如今,若说只因北章刚刚被打下来,所以三皇子便是纯正的大宣血统了,这
“陛下三思”云征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北章虽然已经属于大宣的一部分,但依旧边疆不稳,急需安定。恕臣僭越,三皇子当初会带兵出征北章,原也是因为已故贤妃心存反意,三皇子亦是欺君瞒上”
都是些听过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皇帝袖下的手攥着龙椅的把手上的龙头,一动不动地阖目听着。
“三皇子居心未定,还请陛下三思。”
云征将话说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模样。
皇帝微微睁开了眼,语气带了一丝寒意,问云征道:“那你觉得谁做太子合适?”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征是皇后的父亲,是嫡皇子祁修的外祖父,要问他谁做太子合适,那除了五皇子,还能说是谁?
“陛下,臣以为,五皇子堪为太子之位上选之人。”云征行了一礼,大方坦言,“其一,五皇子为嫡子,名正言顺其二,五皇子从小涉政,政绩斐然,此番濮州大坝之功,亦是造福千秋万代。故而五皇子为太子,将会是天下万民心之所向。”
皇帝的脸色沉重起来,看着云征。
而此时,一个皇帝没有料想到的人,竟是出列说话了。
“陛下,臣不同意云相的说法。”
皇帝面上显然是一愣,看向了祁归恒。
皇位原来是要给祁归恒的,今日之事,皇帝早已做好了准备,除了五皇子的外祖父云丞相以外,还会有一大反对之人,怕就是辰王一脉了。
虽然辰王在京中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号召力,可是这些年来皇帝对辰王一脉的偏袒,亦是等于放给了祁归恒不少话语权。
“辰王世子。”皇帝犹豫了一瞬,开了口,“你言下之意为何?”
祁归恒行了一礼,答道:“云相说,五皇子为嫡子,故而名正言顺,这话臣不同意。”
云征没有开口,只静静等着祁归恒说完。
“我朝立贤不立长,陛下都未曾明言如今三皇子为长,云相又何必说什么嫡庶之分。”
祁归恒冷冷一笑,云征面上依旧不露。
的确,从长幼上来说,三皇子才是长子,要是非要按照备份轮尊卑,三皇子未必没有优势。
“再说濮州之功,”祁归恒轻轻一笑,娓娓道来,“云相怕真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当年濮州如何治灾,也是三皇子先出的主意。只是三皇子推脱未曾前往,不然这功劳,岂不依旧是在三皇子的囊中了?”
云征猛然抬头,看向祁归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