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祁佑的话,萧潭却没有感觉好受多少,依旧是垂着个脑袋,轻轻叹着气。
祁佑见他这样,又说道“即便祁归恒是皇帝,凌平也有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如今辰王信得过你,甚至你翻进凌平郡主闺阁这样的事儿,他都没有与你计较,要我说,辰王是满意你的。”
萧潭一愣,蓦然抬起头来,祁佑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辰王满意?
祁佑见他愣神的模样,知道他又转不过弯来了。
“行了行了,”祁佑笑着拍了拍桌子,“我只点你一句,你放下过去,随心而行便是。此外一切,都不必想太多。”
看着萧潭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祁佑暗叹一声,继续说道“我原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也想到了你许是依旧沉浸在过去之中不曾走出来,却不想有这样的事情。”
萧潭苦笑道“殿下苦心开导,我会记着的。凌平这么好一个姑娘,是我实在配不上人家,也没这个胆子再去对谁掏心掏肺。”
“你也知她好,”祁佑挑了挑眉尖,“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对人家,何必想这么多。”
萧潭啜了口酒,开口答道“我我当真怕”
“你啊,”祁佑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打断了萧潭的话,“你还没人一个姑娘家来得勇敢,我以为凌平出身辰王府,这才说她文武双全,如今看来,果然是没有说错。人家倒是不曾介意你的过去,不曾怕过一分,你再看看你。”
“凌平确实比我勇敢,这一点,我自愧不如。”萧潭虽然依旧垂着头,但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还有,凌平她没有文武双全,文倒是真的,至于武,也不过是因为出身将门,会些把式罢了。”萧潭的言语里略带羞涩。
听到这话,祁佑突然便起了玩心,好奇道“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潭有些为难,可到底还是一五一十全说了“哎,她曾来练兵场找我,见我教将士们,便私下与我说,也想学些。我起初觉得诧异,也不知这娇滴滴的姑娘该从何教起。她便与我说,辰王也是教过她们几个姐妹的。”
祁佑好整以暇地侧头听着,萧潭说起这些来,比方才拘谨的样子要放松多了。
“我便试了试她,要说什么都不会倒也不是,”萧潭面色松缓了些,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不过也不是什么真功夫,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
萧潭说着,轻轻一笑,又端起酒来抿了一口。
“人家可是郡主,”祁佑闻言,不禁失笑,“你要人家会什么真功夫?”
“那可不是,”萧潭匆忙咽下口中的酒,急着辩解,险些还呛到了,“虽说与过家家似的,但到底是辰王殿下亲自教的,只不过女儿家的力道不到位,也没什么内力的苦功夫,但要说真,那确实是真。”
祁佑心中暗笑,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还着急着为凌平郡主辩解。
嘴上不说,萧潭心里定也是对她有所在意的。
“另外两个郡主我不曾试过,但凌平郡主,确实会些,”萧潭面上的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过是随便教些她防身的把式罢了,其实也用不太上。”
祁佑看着萧潭开始滔滔不绝,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说不知是萧潭喝了这么多酒的缘故,还是单纯因为说到了他也自觉好玩的事情,萧潭到底没有方才的拘束,
祁佑也不打断他,只听他不停地讲着,偶尔接一两句话。
萧潭喝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也不知道自己讲了多少,该说的,不该说的。
等到夜深,祁佑才差人将他扶回去了。
萧潭喝成这样,自然也是不好出府,又是住在了辰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