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们跳一个舞。
这句话不仅惊呆了谢柔惠,其他人也神情惊骇。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吧。
谢大小姐跳舞难道是舞娘的舞吗?这是羞辱谢大小姐为舞娘吗?
竟然敢如此!
谢家仆妇脸色赤红眼中含怒的抬脚上前,周围被谢家仆从拦住围观谢大小姐的站得近的人也神情愤怒。
竟然敢如此羞辱谢家!羞辱丹女!
“周成贞!”东平郡王在众人出口之前喝道,肩头一错将周成贞的手带下来,瞬时拧住。
周成贞啊的一声胳膊被拧到身后,咚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女孩子们仆妇以及围观的人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
“道歉。”东平郡王说道。
周成贞啊的一声。
“我开个玩笑嘛。”他喊道,“大小姐的舞跳的真是太好了,让人过目不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痛呼声代替,显然东平郡王又用力。
“算了算了。”谢柔惠说道,对着东平郡王略一施礼,“我先走了。”
“大小姐先请回。”东平郡王说道。
谢柔惠转身走了,女孩子们仆妇们也忙跟上去,但围观的民众们犹自愤愤,对着东平郡王和周成贞怒目而视。
“竟然敢羞辱谢大小姐。”
“外乡人吧?”
“咿,这好像是朝廷来的皇帝的使者。”
这消息传开,围观的民众声音低了下去,但很快就又激烈起来。
“那又怎么样!皇帝的使者也不能羞辱大小姐!”
“对,没错。这是羞辱神明!”
“大小姐真是好脾气,就该当场打死他!”
“大小姐如果要动手,我第一个上前。”
周成贞已经被东平郡王拉上了车,由一众森严的护卫们拥簇着沿街而行,这些议论透过窗传进了车内。
“你是真活得不耐烦了?”东平郡王说道,“还是真想试试有没有人能打死你?”
周成贞揉着胳膊一脸浑不在意。
“我这是夸她呢。”他说道。
东平看他一眼,又伸手掀起帘子。指着外边还有跟着对他们的车驾指指点点的人。
“她要开口说打死你。这些人真的敢打死你。”他说道,又收回视线看周成贞,“我也不会拦。”
周成贞坐正了身子。嘴边浮现一丝笑。
“但是,她不敢。”他说道。
她甚至连句愤怒的话都没说。
东平郡王默然。
“她只是个小姑娘。”他说道。
“平庸的小姑娘,无聊。”周成贞接着说道,撇撇嘴。又歪倒在引枕上,“十九叔。你倒是对这个小姑娘挺和气的。”
“对人和气,自己也没损失,何乐而不为?”东平郡王说道,“再说。她姓谢,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替皇上对姓谢的和气的吗?”
周成贞哦了声。
“也对。”他说道,“不过我来这里陛下说是让我玩的。我自然怎么开心怎么玩。”
东平郡王看着他。
“被人打的很开心吧?”他含笑说道。
我日!
周成贞猛地坐起来,他可以想象。这件事估计就是他这一辈子永远会被人随手拎来嘲笑的黑点了。
“我一定会找到这两个小畜生,洗刷耻辱的。”他说道,又看着前方停顿下,“我说我怎么觉得这谢家大小姐有点熟悉呢,原来是如此。”
东平郡王笑了。
“这有什么原来如此的,你不是看过她三月三祭祀。”他说道。
周成贞嗤了声。
“那花里胡哨神神叨叨风啊雨啊的,看清个鬼啊。”他说道,“我说她熟悉是因为”
因为觉得像打他的人,也说不上是哪里像,就是感觉
算了,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有什么可说的,自己知道就行了。
“她看起来跟京城里那些女孩子一样。”周成贞歪看着东平郡王啧啧两声,“看到十九叔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东平郡王微微笑。
“人长着这张皮,就是让人看的。”他说道。
周成贞笑了。
“怪不得都说你成和尚了,果然是只有人皮没有人心啊。”他说道。
他的话音落,东平郡王就一抬手,准准的斜劈在他的肩头。
周成贞嗷的惨叫一声跌趴下来。
“有时候我还是有人心的。”东平郡王含笑说道,“比如想打人。”
“惠惠,惠惠,你别生气。”
谢瑶跟着谢柔惠急急说道。
“回去告诉大夫人和大老爷。”
谢柔惠瞪了她一眼。
“难道我这么没用吗?就知道告诉母亲父亲?”她说道,“我以后要不要再在外边行走?”
谢瑶哦了声忙又点头。
“对对,惠惠你说得对。”她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丹女了,就要在外行走,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会遇到。”
可是在巴蜀再稀奇古怪的人也不会有这样拿她当舞娘调笑的。
想到适才的事,谢柔惠就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