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叔,你看看,你看看。”
周成贞举着手里的凤血石,带着委屈和愤怒。
“谢家竟然把这个送给这老道,他们想干什么?”
东平郡王伸手接过。
“十九叔,这是祥瑞,谢家献给陛下祥瑞,却又私下给这老道一块,老道竟然也敢收。”周成贞站在他身边竖眉说道,“怪不得这老道撺掇陛下要让你去参加这谢家的三月三,给他们这么大面子,原来是收了好处。”
东平郡王看着手里的凤血石没有说话。
“十九叔,这老道和谢家居心不良,一定要告诉陛下。”周成贞说道,又看着沉默不语的东平郡王,“这可不是因为谢家那丫头诬陷我,我才这样的。”
“这是凤血石?”东平郡王问道。
周成贞点点头。
“没错,十九叔,你没去看祥瑞,我可是看了,就是这样的。”他说道,“这老道把这石头藏的跟亲孙子似的,正好这谢家人要见皇帝,让陛下问问他们为什么把祥瑞还送给了老道。”
东平郡王垂下手。
“这就是块石头而已,跟祥瑞有什么关系。”他说道。
周成贞一怔。
“十九叔!”他瞪眼喊道,“你也收了谢家的石头了!”
东平郡王抬脚向外走去。
“走吧,进宫。”他说道。
周成贞高兴的应声是,疾步跟上来。
门外玄真子揣手而立,看到他们出来忙施礼。
周成贞伸手点着他。
“老道,你等着吧。”他眉飞色舞说道,“让你害我去巴蜀。还有,那谢家的丫头诬陷我,是不是也是你们商量好的!善恶有报,你就等着吧!”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东平郡王抬手将凤血石扔了出去。
“哎!”周成贞喊道。
玄真子伸手准准的接住,脸上露出笑容。
“恭送殿下和世子。”他将凤血石揣在袖子里躬身施礼。
“周衍!”周成贞不可置信的喊道。
东平郡王回头看他。
“你到底收了谢家多少好处!”周成贞抓住他的胳膊咬牙低声喝道。
东平郡王笑了笑。
“走吧。”他说道。
周成贞抓紧他的胳膊。
“那好吧!”他带着几分不甘,“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跟谢柔嘉的恩怨一笔勾销。管她们给了别人多少凤血石,跟我都没关系,我也不知道。”
东平郡王含笑点点头。
“好。那我们进宫吧。”他说道。
周成贞带着几分警惕看着他。
“十九叔,我们一起进宫,还一起出来吧?”他问道。
“不。”东平郡王说道,“你留在宫里。”
周成贞猛的站住脚。
“为什么?”他喝道。
“因为你违反了约定。”东平郡王说道。“石原,的确能到镇北王府。”
“可是我不知道!”周成贞气急发狂。“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知道,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凭什么就说我也知道。周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知道。”东平郡王看着他断然说道。
周成贞也看着他,脸上浮现自嘲悲愤的笑。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道。伸手指着自己,“就因为我父亲意图谋反。所以我就知道?我父亲死了二十年了,我还是知道?我在皇帝跟前长了十九年,我还是知道?”
东平郡王看着他。
“你父亲是为国捐躯,你怎么能这样诬陷你父亲?”他说道。
周成贞哈哈大笑。
“周衍,十九年啊。”他说道,伸手比划一下,“十九啊,就因为我身上流着我父亲的血,十九年,二十九年,三十九年,我在你们眼里,还是只有这身血肉!”
他说着再次抓住东平郡王的胳膊。
“周衍,我是生而有罪的是不是?”
东平郡王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你不是生而有罪,你是想太多了。”他神情淡然说道,“只是去宫里住一段,等谢家的人走了,我就接你出来,仅此而已。”
周成贞看着他,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而去。
东平郡王缓步跟上。
在一旁如同泥塑木雕的玄真子再次施礼。
“恭送殿下。”他说道,待脚步声听不到才抬起身,“和谢柔嘉的恩怨?这么说,世子爷这次是栽在这个人手里了?”
他自言自语。
“谢柔嘉,是谁?”
谢柔嘉打个喷嚏,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入目视线昏昏。
天黑了吗?
她伸手扯开帐子,水英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反正你不能进,我家少爷说了,你不能来这里”
谁来了?
谢柔嘉手一顿。
“你家少爷?”
一个声音传来。
谢柔嘉蹭的从床上跳下来就向外冲。
“你家少爷?”谢柔惠看着这个伸着胳膊抓着门挡着路的小丫头,笑了,“你家,你家。”
说着笑一收。
“可是这是我家。”她说道,看了身后的丫头仆妇们一眼,“送她去她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丫头仆妇们应声是疾步上前就要抓水英。
有人先一步抓住了水英,将她往后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