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矿工们立刻抬来一根木架。
邵铭清用颤抖的手扶住,稳稳的将木架插入石缝中。
“再来!”
“撬棍!”
“拿衣服来!”
火把烈烈原本喧嚣的山间一片安静,只有邵铭清一个人的声音不断的回荡,以及木架铁撬石头撞击的声音。
一下一下一句一句敲打着每个人的心。
终于一块块山石被移开。伴着一二三,衣服遮住头的两个人被抬了出来。
邵铭清颤抖着手抚上二人鼻息。
“还活着。”他哑声说道。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但紧紧盯着他的每个人都看到了,顿时欢呼声齐齐。
“柔嘉小姐!”
“柔嘉小姐!”
“快,快,大夫,大夫快上来!”
“担架呢!抬上来!”
好吵。
周成贞皱眉。同时觉得怀里一空。
谢柔嘉!
他忙伸手。
谢柔嘉!谢柔嘉!
有人握住他的手。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
谢柔嘉
周成贞将人一把抱住,重新拥在身前,舒展了眉头。
好了。谢柔嘉,我们睡吧,别怕。
八斤呜呜的哭,一旁的矿工们有些不知所措。
“小哥。把他抬下去吧。”他们说道,“大夫们等着用药呢。”
被周成贞紧紧抱住的八斤抬起头。
“我家世子爷被吓坏了。抱着我不肯放,你们把我们一起抬下去吧。”他哭着说道,一面又拍抚着周成贞,“别怕。别怕,八斤在呢,八斤不离开世子爷。”
天色将明的时候。谢大夫人才勉强睡着,梦境混乱。直到被外边的声音惊醒。
烛火昏昏,东方发明。
其实不过是只闭眼片刻。
“什么事?”她掀起帘帐问道。
屋门被人推开了,谢文兴披着衣进来了。
“柔嘉找到了。”他急急的说道。
谢大夫人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还活着。”谢文兴忙接着说道,“父亲他们在祖宅带人看着呢,伤重昏迷。”
竟然能活着。
那样的境遇中都能活下来
是不是因为那块刻了经文的石头?
“经石呢?”谢大夫人一个机灵问道。
谢文兴磕绊一下。
“这个,倒不知道。”他说道,“你别急,现在人救出来了,你不是说了吗,经石是嘉嘉抱着的,那找到了她,就自然找到了经石的方位,再说,就算找不到,嘉嘉还在,也能问她。”
问她?
谢大夫人冷冷一笑。
为了抢夺经石都敢同归于尽,问只怕不好问出来。
“看好她,请最好的大夫,让她好好的给我活着。”她说道。
谢文兴应声是,要转身走,又停下来。
“阿媛,你休息一下,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一次我们还是得到了两个好消息。”他说道。
一个始皇鼎,一个经石存在,虽然最终没能拿到经石,但知道经石甚至经书全文的人还在。
这么说,也的确算是两个好消息。
谢大夫人神情缓下来,点点头。
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中,而且必将回归到她的掌控中。
天光大亮的时候,东平郡王才开始用早饭。
如同往日一样,他夜里睡的晚,起床后活动了身子洗漱,坐到几案前已经天光大亮了。
婢女们布置了白粥小菜煮蛋就退开了,有人掀起帘子进来。
能在郡王用餐时闯进来的也只有幕僚文士白先生了,不过郡王用餐时不喜欢被人打扰,白先生也比谁都明白吧。
出什么事了?
“殿下,彭水的信。”文士说道。
东平郡王看了眼一旁的几案,案头上的信筒安稳的摆着。
这是昨日送来的。
“不是推迟了吗?又耍了什么花招了?”他问道,嘴角浮现微微的笑意。
昨日的信写的比往常都多了一些,可见是竭力想要多描述一些当时以众共舞的场面,但不管写多少,都不及当时场面的震撼十分之一。
文士看到他嘴边的笑意,神情越发凝重,沉默没有说话,捏在手里的信也没有递过来。
屋子里的陡然沉默让气氛有些诡异。
东平郡王收起了笑,放下手里的碗筷。
“出什么事了?”他问道,看着文士。
文士低下头,似乎不忍看他。
“郁山崩坍,柔嘉小姐跃入其中,生死未知。”
面前既没有询问也没有惊骇,而是无声无息如同无人存在。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