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邢逸克早就想要知道这烟瓶到底是如何做的,可之前清落推脱,他不得而知,心中早已经好奇得不得了。
“邢大夫来了。”清落懒懒看了邢大夫一眼,而后便将目光移在自己的烟瓶之上,竟未理他。
邢逸克见清落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好寻了个由头道:“想着大小姐之前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今日来给大小姐请个平安脉。”邢逸克试探地看向清落。
清落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给清落请脉,原本是他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托词,却不想探了清落的脉之后,他却真的瞪大了眼睛,而后才恢复正常道:“大小姐身子恢复的极好,竟是比从前还要好些了。”
“邢大夫到府中这些日子,可还适应?”清落却说着不相干的话题。
“有老爷照顾,自然适应。”邢大夫苦笑一声,无奈道。
“邢大夫似是有难言之隐?”清落挑了挑眉问道。
“大小姐给的方子,邢某昨晚研究百遍,也未得到其中奥义,像是邢某学识短浅,未及大小姐博学,所以特来请大小姐指点。”邢逸克谦卑道。
清落早听说了邢逸克从前在江湖之上便是个药痴,什么神丹秘药他都要拿出来研究一二,虽不知道他为何如今甘愿呆在国公府,可清落想,这个本性应该是不会变的。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邢大夫注意到了那刺花?”清落笑道。
邢大夫没有想到清落一眼便知道他问题出在何处,惊讶地看向清落,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低头道:“正是。”
“不怪大夫,这医书上也未曾说过,有刺花焚烧入药之举。”清落慢悠悠道,眼睛紧盯着邢大夫,她在赌,赌他聪明到明白她的意思,赌他不会告诉他人。
“如此说来,那刺花岂不是……”邢大夫前后一番思索,记起了清落说出刺花是在何时,这才明白清落所言何意,忙跪在了地上,“小人不过是一个初入国公府的大夫,做不得什么,请大小姐饶命。”他虽是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眼中却并未有应有的恐惧。
“邢大夫见多识广,本事大得很呢,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清落这句话说得极缓、极重,听得邢大夫心头出了几分颤意。
“小人不敢。”邢逸克又一个头磕在地上,对清落所言装聋作哑。
“大夫不敢,那便也罢了。”清落放松了语气道,“原想着请大夫找几样药回来,只因我在这院中,实在管束得紧,不得自在出去,既然大夫不愿意,那清落便只好每日看看书来解闷儿了。”
邢大夫一听她的话,这才放心下来,有了之前烟瓶的事情,清落对于药理的了解有多深,邢大夫也明白,于是忙应道:“大小姐想要用药,尽管来取。”
“那就多谢大夫了。”清落慢声道,行至书桌前,拿出拿起笔,不客气地在纸上开始书写。
邢大夫看着清落满意的表情,原本想要问她是否在用安神一类的香,却又想到,从未见她这里熏香,只觉得她的医术,便是自己调一些香料来恢复身子,也是应该的。于是作罢,行了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