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风还是最性急,急吼吼叫道:
“好主意啊!来人啊!去备弓箭火把狼毒烟!沙草飞,什么时候开打?”
沙草飞眼角一丝不屑闪过,面上却是高兴异常,大笑道:
“格勒风寨主果然豪爽。好!大家没意见的话,我把夺寨计划说下,大家多多指教!”
一群匪徒头领不自觉都凑了过去……
是夜。
无月。
星光洒落。
荒草起伏不定,如猛兽潜行。
沙草飞绕寨查看一圈,插下十余支带数字的小旗,回营后派出十余组神射手,每队带一号牌,到寨外寻到小旗后留神射手搜寻哨卫,不会射箭的人带回小旗,约定三更时分一起动手射杀哨卫,轻装蒙面接近寨子破门,兼用狼毒烟顺风放毒,射火箭放火烧寨子。
沙草飞手上号牌刚刚交齐,正等待三更到来,突然寨子方向马蹄声响,惊得他暗道“糟糕”,急忙对同样等待的众匪首大喊:
“他们要逃,快追!”
原来冉难渊早派了王镇关夜间出寨子打探敌情,得知沙草飞的毒计,更发现南边逃亡路上有人在布置陷坑,通知独孤家,当机立断,不等敌人布置完成,立即冲杀突围,以免落入圈套万劫不复。
沙草飞哪料到王镇关刺探到如此多事,猝不及防,一时大乱。
双方只是短暂接触,几人坠马身亡,之后又只能继续追逐。
茫茫大草原,独孤小秋从未觉得如此苍茫,已然奔驰一天一夜,仍未看到尽头,难怪爷爷说匈奴王昔日分封疆域,都是以骏马奔驰几日夜十几日夜来丈量。
常人不吃不喝一天便无精打采,不吃饭三天就站不起来,现在虽然只有一日夜,追逐双方骏马便累死近半,强如冉难渊也是身心俱疲。说来也怪,这一路飞奔竟然到处没有大营寨,最多三五户人家放牧百余马匹牛羊,也是中间强行换过马匹,不然现在哪还有骏马能够跑得动。
只是草原茫茫,冉难渊原来坚不可摧的内心也开始动摇,这样奔下去哪里是个尽头,倒不如掉头决一死战,只是看到身边妻子女儿,若是死战必然顾及不得,只得继续向前。
独孤小秋看着前面铺面而来的花草和蚊虫,耐不住面上被打的生疼,努力探起身来,眼前极远处仿佛是白云在阳光下的巨大阴影,越来越近,再仔细看却又深不见底,这时听王镇关大吼“天坑!天坑!”
王镇关目力极好,早早发现这无底深渊,冉难渊暗叫糟糕,喝停众人,然而一个骑手不知是否过于慌张,竟纵马冲进那一片黑暗,连吭都没吭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