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须发花白的萧蒲离不老爷子对自己和女儿的称呼耿耿于怀,冉难渊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话。毕竟,转回北地寻访亲宗的时候,诸人便曾经被大宋国的官军兵匪袭扰,差点儿让侦骑营的兵痞将高玉柔、冉倩雪以及上官妙可玷污,最后诸人若不反抗,恐怕全都得让那群人渣害死。大宋国的官兵也不都是这般德行,其中良莠不齐,各自参半,但是冉难渊不敢去赌,毕竟稍有不慎,真个儿落到歹人手中,便悔之晚矣了。加之流寇四起,路途之上更是危机重重。
只是萧蒲离不老爷子,咱能不提贤侄的时候,还顺便叫一声祖母吗?您不知道啊,每次您这么叫,我都在想,这样论起来,我得叫俺家女儿曾祖母,最可怕的是有好几次我这么寻思的时候,都差点儿脱口而出了好不好!
万一真个儿叫出来哦,那真的是好羞耻的啊!
您老人家高兴就好也不能老这样啊!
看着紫服束发的冉难渊面色阴晴不定,萧蒲离不老爷子呵呵一笑,说道:
“开来贤侄是想到了其中的危险,万一路遇歹人,你护不了俺家祖母周全,便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时便万事休矣!”
冉难渊:“”
您老人家高兴就好咱能不再提贤侄和祖母的事情了吗?俺真的不想当自己亲闺女的曾孙子了!
算了!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我还是麻溜儿的答应您的建议,不想和你继续讨论下去了!
心塞!
“萧老爷子您说的对!我等北上之时,便遭遇过兵痞流寇的袭扰,差点儿落入贼人手中,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啊!”
“那便没有问题了!”萧蒲离不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满脸笑意,“南下兵痞贼匪横行,东边儿、北边儿也是一样。应州城不及之后恐怕也会变成兵连祸结之地,只有西方尚还平静。贤侄你若是孤身一人,去哪里都是无妨的。如今俺家祖母不能身涉险地,贤侄你肯定也要在旁护持,便一起去西方罢!”
又来了!
冉难渊几乎想要捂住自己的脸苦笑,您老人家高兴就好也不带这样的啊!自己又做了一回亲生闺女的曾孙子,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呢?!
看着冉难渊一脸纠结的表情,萧蒲离不老爷子心中奇怪,刚要发问,冉难渊赶紧点头应允,道:
“我同意家女西去,我等也会随行护持!”
“好!很好!我萧氏一族说了要依附冉倩雪姑娘,便绝不会食言!不过在我萧氏一族,会用我祖母的名讳萧塔不湮来称呼冉倩雪姑娘,以便于让萧氏族人认同,还望贤侄以及祖母见谅则个!”
不是吧?又来?!
冉难渊已经对此麻木了,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对于萧蒲离不老爷子的话没有异议,便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了。
所幸萧蒲离不老爷子对此并无不满,他微笑点头,又看向周围的萧氏族人,朗声问道:
“咱们萧氏一族的情势,方才我已经向你等讲明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要询问的吗?”
“没没有了!”
“一切全凭老祖宗做主!”
“请大爷爷为我等指一条活路!”
现下的情势一旦讲明,萧氏一族的诸人对于依附于何人竟然也没有了异议。萧蒲离不老爷子思虑深远,在自己这些小辈儿为逃到了应州城,能在此地休养生息庆幸的时候,已经在谋划以后的活命之路了。有这样的老祖宗,简直就是萧氏一族的活神仙,不知道多少世积攒的功德换来的。一旦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萧氏一族的在场诸位几乎都想立刻举族西迁了。
同时他们也想到了投奔耶律大石和与萧氏一族分道扬镳的那两支亲族,看来萧蒲离不老爷子早就想到了各种可能,所以提前布好了局。还是以前的风格,凡是愿意听从他的,肯定能够逢凶化吉,日后更加的兴旺发达。凡是与他作对,唱反调的,必然如同以往一样,轻则遭遇灾劫,重则遭遇不幸,死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