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痕迹,让童不移怀疑这些其实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人为的制造祥瑞。
但是,他又拿不准。因为若是人为故意制造祥瑞,童不移想不通这人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够做到如此遍地开花,又能够让留下的痕迹如此的浅淡。
是的,想要在墙壁上写下金光闪闪的大字,寻常人其实也能做到。例如,以火油在墙壁题字,题完字直接点火,字迹当然也会熊熊燃烧,发出灼灼的光华。
然而,火油烧完之后,墙壁上定会留下乌黑的灼痕,明显的紧。而且,现场一定会残留火油的气息。但是,每个发生祥瑞的地方,童不移都已经探查过了,现场不仅仅没有残留任何火油的气息,反而有缕缕清香飘荡,无知之人惊呼仙气。
当然,这都是些无知之人的见解,让童不移不由得嗤之以鼻。对于这些现场残留的缕缕清香,童不移身为一个常年累月与祥瑞打交道的人,第一时间就断定了,这些清香便是他时常遇到的气息祥瑞之气!
所以说,昨晚发生的这些,的确是祥瑞无疑咯?
然而,就在童不移心中断定东京汴梁城之中发生了天大的祥瑞之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须发花白的文官,望着童不移面前的墙壁仔细探查,叹道:
“果然是好手段啊!莫不是先涂上一层磷粉,再撒上少许松香粉?如此巧思,再加上如此鬼斧神工的技巧,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这文官貌似是自言自语,实际上似乎就是专门说给童不移听的。童不移听完,浑身一哆嗦,几乎条件反射的想要捂住说话之人的嘴巴。然而等他看清来者的面容,顿时不敢再造次了,只能恭恭敬敬的对那人施礼道:
“原来是宇文昌龄相公,您不在开封府衙门处理公务,怎么跑出来溜达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知事,宇文昌龄。此人在开封府任上卸任上任多次,可以说对整个开封府了如指掌也不为过。开封府知事虽然只是一个州府级别的官员,然而管的却是天子脚下的东京汴梁城,任上之人,怎么可能不受当今的大宋国皇帝陛下宠信?所以就连童不移这样一个替陛下跑腿的,都要恭敬对待。
“跑出来溜达?!哼!”宇文昌龄听了童不移的话,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老夫治下的开封府,发生了如此的大事,你教本府如何还能坐的住啊?!”
“哎呦喂!知府相公您小声点儿!您自己不觉得这是开封府发生了祥瑞之事,也别直接就给断定这是有人在搞事情啊!万一咱们陛下信了您的话,您可就把之前发生过祥瑞的那些州府的同僚都得罪了个遍啦!”
宇文昌龄当然明白童不移这话是什么意思。万一他开封府发生的这次祥瑞,查实了是有人故弄玄虚,装神弄鬼,那么现今的那位皇帝陛下,就有可能怀疑大宋国诸多州府发生的祥瑞,都有可能是假的,那些上报祥瑞的知府,不就都是欺君罔上的罪人,要统统被革职查办,不死也要流放边疆了吗?
所以,即便是他宇文昌龄破了开封府大出祥瑞的案子,他也是出力不讨好,甚至要大祸临头,被那些上报祥瑞的知府忌惮,联手弹劾,暗箭冷箭害他。
可是,若是破了这件案子,却不上报,他宇文昌龄也是欺君罔上,只怕自己也要面临不死也要流放边疆的惨淡结局。所以,为了明哲保身,他宇文昌龄最好不要破了这个案件,或者即便破案,也设法不让当今的皇帝陛下怀疑其他州府上报的祥瑞的真假。总之,破案难,破案之后的事情,让宇文昌龄觉得更难!
知道童不移让自己暂时不要惊动皇帝陛下是为自己好,宇文昌龄对其还了一礼,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对童不移说道:
“说来也怪,是谁会如此不伤财不害命,莫名其妙的折腾出这种祥瑞的事情?老夫左思右想也没有丝毫的头绪啊!不过,为了防备有妖人要借此接近圣上,对圣上妖言蛊惑,本府最近要加强对和尚道士的盘查。不仅如此,还要禁止他们在大相国寺、李师师居所等处伺机接近陛下,否则心中难安啊!”
“知府相公省得就好!那小人就先以祥瑞将此事报上去,免得陛下之后了解到东京汴梁城发生如此大事,却无人上报,降下雷霆之怒啊!”
见宇文昌龄如此通情达理,童不移大喜过望,赶紧跟宇文昌龄告辞,回皇宫复命去了。大宋国的皇帝陛下得到消息,知道了自己居住的皇宫也发生了祥瑞之事,也是心中暗喜。因为此事与之前的康王府仙人留书如出一辙,而且沸沸扬扬之下,许多王府也传出了类似的祥瑞之事,也让其对康王府的疑心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