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和冯天冬在这里起冲突,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两个保镖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刚才冲进厢房,好几个人都拦不住,要是在这里挨顿打也挺冤的,还没处说理。
“我就知道马队长会给我面子,这就叫互相关照。”冯天冬过去拍拍马飞的肩膀,又冲老鸨儿说道,“去给马队长再找俩好姑娘,花费全算我的。”
马飞离开了,看热闹的也都跟着散去。不一会,老鸨儿把秋月带了进来。
“你也出去!”冯天冬对老鸨儿说道,又指了指二梁,“找个地方,给我这两位兄弟安排一桌酒席。”
厢房里只剩下冯天冬和秋月。
秋月拿起酒瓶给冯天冬的酒杯里倒酒,冯天冬仔细打量着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婉儿姐。”
秋月身子一震,手一抖,酒洒到了杯子外面,惊慌失措的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
没错了,就是王婉儿,冯天冬一把抓住秋月的手,大声说:“婉儿姐,我是天冬,冯天冬啊。”
“你是天冬!你是冯天冬!”秋月嘴里喃喃的小声念叨着,细细地看着冯天冬的脸庞,渐渐地,依稀回忆起往日那熟悉的感觉。
猛地,王婉儿一下子就扑倒冯天冬了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冯天冬抱着婉儿,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安慰着。
哭了好半天,王婉儿才渐渐的缓了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等到王婉儿彻底平静下来,冯天冬才询问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听冯天冬问起这件事,王婉儿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啜泣着,断断续续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民国二十五年,也就是两年前,刁一峰的亲哥刁一贵,勾结日本浪人后岛三男、土匪马金祥,三人共同密谋,要夺取“和味轩饭庄”的秘方和房产。
他们秘密绑架了王婉儿一家,毒打王婉儿的父亲王庆喜,并以王婉儿和她母亲的性命相威胁,从而得到了秘方,并夺走了“和味轩”的地契。
王庆喜连伤带怒,气绝而亡,母亲也上吊随丈夫而去。王婉儿则被他们卖到了北平的妓院“满春院”。
日军占领谷槐后,满春院要到谷槐来开分院,王婉儿主动来到谷槐,准备伺机报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听完王婉儿的叙述,冯天冬气的满脸涨红,一拳狠狠的擂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被打碎,右手被玻璃碴划伤,鲜血直流。
王婉儿赶紧拿出手绢,把冯天冬的伤口包住,冯天冬对手上的伤毫不在意,担忧地看着婉儿,焦急地说道:“婉儿姐,仇一定要报,但不用你动手,你就好好看着吧,我定要这三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婉儿的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过了半晌,婉儿见冯天冬右手还在不停的往外淌血,不由心疼起她的天冬弟弟,催促他赶紧去医院治疗。
冯天冬也觉得手上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针,王婉儿的事需要从长计较,另外也快到和吉田二郎见面的时间了,便决定先离开。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婉儿的安全,低声问道:“在古槐,还有人知道你原来是谁吗?”
“没人知道,我现在是朝鲜人崔英月。”王婉儿说道。
“那就好,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就是王婉儿。”
冯天冬指了指不断流血的手,对婉儿说道:“今天我还有事,只能先走啦,改日我再来看你。”
王婉儿留着眼泪,拉着冯天冬的手,不停地说着:“天冬,你一定要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