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沉沉端着切好的酱牛肉端上桌,邻桌的客人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更确切的说,是他们谈话的内容令沉沉感兴趣。
他们的位置不错,正好在火堆旁边,男人的脸上被炉火烤的通红,一双虎眼炯炯有神,四周围着的人,都是被他吸引来的。
“啪……”火堆的木材被烧的蹦出了一个火星,男子端上酒碗,与同桌的人小酌一下,喝到酣处,笑嘻嘻道:“你们也算运气好,其他人我还不说呢?今天早上天山派这一出大戏啊。”
同桌的人被他吊起了胃口,“快说说,说说。”说完就顺手给他续酒。
男人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今天早上是天山派的掌门即位的日子,本来大家是准备退居二弟子江有道,却不想老掌门早有打算,病重期间就召回了大弟子齐子元,并且留下了后手。”
沉沉美目流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昨天见到的那个青衣人就是雪山派的二弟子江有道。既然如此老掌门的死跟他脱不开关系。
昨天明明就是他们天山派的自己的恩怨,却差点牵连到自己,她昨天若是跟上去,就是上了他齐子元的贼船,到时候她想脱身也难了。暗自呸了一声,那家伙时刻都在算计她。
沉沉竖起耳朵,继续听,想看看还发生了什么。果然就想沉沉猜测的那样。
“大弟子一出现就直指杀害自己师父的凶手。”
同桌人见那男子停下了,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是谁杀了老掌门?”
大汉喝了口酒,捋捋络腮胡子,“老掌门识人不清啊,误把豺狼当成好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是二弟子江有道。”
“啊?”围着的人都被他的消息震住了,天地君亲师,师虽然排在最后,但是师徒犹如父子,尤其是江湖中人对此特别看重。江有道杀害师父,自是与掌门之位无缘了,从此身败名裂。
“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人还未见声先到,沧桑的嗓音传入屋内,沉沉立刻把目光移向门外,接着,客栈大门被一到掌风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老人,他脸色黢黑,满是褶皱,衣服还算干净、厚实,一个烟袋杆儿别在裤腰上,以沉沉的眼力,烟杆是湘妃竹做成的,上面有绞丝雕花。石青色的烟草荷包儿随着身体的动作左左右右甩来甩去。他浑身冒着冷气,显然是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
无视众人看向他奇怪的目光,走向就像前台。一边走还一边讲故事,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得了,就像是一个已经皱了的滑轮,“一个寒冷的冬天,赶集完回家的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蛇,以为它冻僵了,于是就把它放在怀里。蛇受到了惊吓,等到完全苏醒了,便本能地咬了农夫,最后杀了农夫。”
沉沉正待迎上去,清叔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走上前,递上碗热茶,“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宿。”
“给我开间房间,便宜点的。”
“客官,里面请。”清叔在前面领路,带他去了后院的土房子。
他一走,客栈内的氛围还是有些尴尬,沉沉让小七给各桌都上了一壶酒,她还想听雪山派的故事。
在众人的催促下大胡子捋捋络腮胡子,继续道:“可是二弟子当然不承认啊,大呼冤枉,说大师兄含血喷人,可齐大侠拿出证据,根本让他无可反驳。”
火堆的另一边的小七问道:“他哪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