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州城郊外,月朗星稀,沈天龙赶到均州时,已是一更天,城门早已经关了,虽说可以飞檐走壁入城,但挂念任务,于是先奔着郊外方家庄而来。
借着月光,一块残破的方家庄牌匾斜挂在村口的牌楼上,上面依稀还能看出被火烧过的痕迹。杂草丛生,有些草已经没过膝盖,到处是残砖碎瓦,烧焦的木头四散在周围。石砖路上有一层黑色的泥尘埃,十来年没有人清扫,分不清是曾经的灰烬还是岁月的留痕。寂静的夜晚,空无一人的残败村庄,不时的虫鸣,清冷的夜风吹过,哪怕沈天龙是个天品一级高手,也不免打个冷颤。
沈天龙掏出火折子,弄了个火把。挨家挨户的查探,但都没有发现。也曾看到未被掩埋的尸骨,岁月的风早让他们腐烂的只剩白骨,阴森可怖。
一直寻到一户人家,高墙大院,门口摆放着两只石狮子,怒目圆睁,依稀可见曾经的风光。朱红的大门开着,里面的门栓却是断了。沈天龙刚一进门,门后之人举着一把刀朝沈天龙砍去。寒光闪过,眼看就要刀就要碰到沈天龙的脖子上。
只见沈天龙纵身一跃,俯身低头。贴地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回手就把手中的火把朝门后之人扔去。仿佛后背长眼了似的,躲过这一杀招的同时反击。门后之人见沈天龙躲过杀招后,就立马变招,改挥为劈,一个力劈华山,顺着沈天龙后背劈来。门后之人的刀还未碰到沈天龙的衣角,沈天龙手中的火把却先奔着他的面盘而来,只好收刀回拨,把火把拨到一旁的地上。沈天龙早已翻身起来立于一旁,借着月光和地上的火把打量着门后之人。
一身黑衣,带着一张做工精细,图案神秘的银面具,中等身材,一双绿色的眼眸,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渗人。双手握寒刀,闪闪的刀光阴森逼人,仿佛是什么洪水野兽迎面扑来。沈天龙凝视着对方,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临行前,沈家大管家曾叮嘱过他“此事参与的门派众多,其中不仅仅有名门正派,异士散人,还有昆州秘教之人,特点就是带着银色面具,遇到小心应对!”
银色面具,那么此人正是那秘教之人。沈天龙注视着这秘教之人,提防着他再次攻击,出声问道:“阁下是谁,来此何为,为何无缘无故对在下出手?”
戴着银面具之人,突然发出沙哑的笑声,在这夜晚残败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那你又是谁?”沙哑的声音让沈天龙完全辨不清此人是男是女,是少还是老。
“在下沈天龙,江南沈家明堂副堂主,来此验证一下事情。”
“沈家。。。”那双绿色的眼眸扫向沈天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过从衣着可看出是富贵之家的打扮,应该所言不假。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离开此地,此地不欢迎你。”手中的寒刀再次握紧,似要一言不合就动手。
沈天龙心想着,这个院子查探还没完就离开,再来的话什么痕迹都没了,况且这也就是沈家的消息及时,他才能赶到这儿,错过的话其他门派之人说不定会抢先了解情况。但看着对面的戴银面具之人,想到阴管家的提醒,秘教之人不可小觑,而且看架势对面这主也是个难缠,一时间也难决定。
突然,远处传来人声和马蹄声,似有其他人来了此处。
沈天龙一合计,动手的话胜负还两说,万一被其他人渔翁得利了,那可真是老江湖被耍把式的骗了,瞎了眼啦。还先离开的好,回头再来探,从长计议。心中这么一过,就决定先离开这个是非地。于是看着对面秘教之人,说道:“后会有期。”然后闪身来到墙角,提身纵气,一个旱地拔葱跳到墙外,轻身提步,离开了方家庄,消失在夜色里。
这个秘教之人看着沈天龙的离开,紧绷的神态突然放松,手中的刀不再握的那么紧。说实在的,刚才的出招不仅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着,还是出其不意的一招,但也看出沈天龙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不是看沈天龙有所顾虑,自己怕是得拼上全力才能对付的了。
看着这残破的院子,那双绿色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