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天一的眼神好,他先看到的不是这几个大字,而是纸条上的一行小字,写的大概比蚊子还小的一行字,“给我留点酒!”哪怕涵养还不错的赵天一,此时都忍不住想骂娘,这人是个无赖吧,为了蹭酒还不好意思开口。
季诺也看到那行蝇头小字了,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到这行字的时候颇为眼熟,好像他曾在哪里也见过这样的字。对了,公孙晓曾给过他一些人榜比赛的选手资料,其中那位排名比自己高一个名次的,第一百零七的书剑门弟子蓝羽,就是用这种蝇头小字给标了几个字,自己人。
不用问了,成这张纸条又是出自公孙晓之手。说实话,自从在金陵与公孙晓分开后,就一直没见着公孙晓人露面过。此时想到公孙晓,季诺还颇为无奈,这货扔下个小孩子和自己就溜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不是知道公孙晓是百晓门的门主,他还真怀疑这公孙晓是被哪个飞贼给绑走了。
可这事儿又与公孙晓有何关系,魔宫和长生盟两个能算势均力敌的,这百晓门的可不一定有能力来趟这趟浑水。沈家都很明智地将自己摘了出去,百晓门的又来凑什么热闹。以长生盟的实力,根本无惧百晓门的,但谁又能说得清楚公孙晓这货安排了多少人潜进了长生盟。季诺知道的,这家伙不知不觉地往沈家派了不少人,而且公孙晓还在幽冥教待过一段时间对幽冥教的情况了解甚深。
赵天一可不知道来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恼羞成怒,可又有点犹豫。恼的是居然有人在算计他,而犹豫的是他看季诺并没有想走的样子。季诺能坐的住,他赵天一自然也可以继续奉陪,于是倒了些酒,开吃。食为天的饭菜虽然不一定比宫里的差,但胜在食材新鲜,倒也可口。
季诺自然也不客气,知道此事有公孙晓在之后,他完全可以放的开。起码到现在为止,公孙晓不曾害过他,季诺自然还是可以信任他的。
两人之间安静地就像两个美男子,可以入画的那种。
季诺对于赵天一这个人其实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长生盟的少当家,唯一的一次深刻认识还是在绝妙山庄之时,才深深地体会到对面这位宿敌可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那谋算可以说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埋一个引子,居然埋了好几个月才用上,这一点如果不是老谋深算之人,是很难对付的。
但赵天一对季诺的了解,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自从这江湖上有了魔主之子季诺的消息后,他可没少派人去季诺身边试探。甚至还带着一大批人来专门截杀季诺,可谓对季诺下足了血本。只是这季诺的命好啊,一开始有沈家的高手全程护着,后来这人又四处乱跑,好不容易在汝州商坊商坊立足了,想来揍他啊,嘿,结果只是搅黄了对方的生意而已。
赵天一心里有点郁闷的,自己虽然是长生盟的少当家,当长生的宗师级别的武者却是很难调动的,除非他老子同意,可宗师之下却又不一定打得过对方。有些事情赵长生会纵容赵天一,但涉及到宗师级别的武者,甚至就nn宗师的武者都很重视,毕竟到了那个地步的武者,绝对不是说一两颗药丸你能控制得了的,得谈利益,谈交情才能笼络人心。而赵天一还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赵长生对这一点看的很严。
上次能派出一位宗师,好几位准宗师,也是因为赵天一的谋划让他爹认可,才有了特殊的对待。但想让他爹派宗师来杀季诺,那肯定是不愿意的。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这还有可能让赵长生心动,不让他才不会用大炮打蚊子了,不值当。季诺这种小角色,扔给儿子当陪练是最好不过的!
“咚咚”,这次进来两人,嘿,这两人季诺还都认识。一个是公孙晓,这个不用说季诺也知道另一个季诺也曾见过一面,在春来镇中,给季诺算卦的那个道长。季诺后来也曾四下打听过此人,但半点音信都没有。江湖虽大,但很少有人能销声匿迹了,更别说这能算出别人不知道的能人,起码也会留下一些踪影。但季诺还真就没听谁说起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连百晓门季诺都曾试过,但回答确实没有。可此时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又作何解?
灰衣长道袍,带一墨镜,拄着一面杏黄旗,旗子上写着个大字“铁口直断,司徒神算。”道长这打扮还是那么清奇脱俗,也没见哪个算命的这么招摇。
但看公孙晓那鞍前马后的奴才样子,就连季诺都不得不说,太有范了。赵天一就更意外了,这来的两个人他也认识,公孙晓自然不用说了,江湖中的哪一个势力不会关注类似于百晓门这样的门派啊,隐藏在身后的影子,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可另一位,赵天一也不敢得罪,这位道长曾去过长生盟,还是自己父亲的座上客。赵天一印象中,父亲赵长生很少正儿经地宴请客人,他记忆中也不超过五次,而其中一位就是这位道长。
季诺主动跟这位道长打招呼道:“道长好,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您帮我算完卦就消失不见了,让我一通好找,这次我请您,您看您吃点什么!”
赵天一自然不甘心落后,也说道;“司徒前辈,请上座,我给您带来了千年的杜康酒,您尝一尝。”
但他俩的殷勤明显还不到家啊,公孙晓这家伙居然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凳子,扶着这位道长坐了下来。并且认真地看着他俩说道:“两位大公子,前辈让我用你们对方的名义请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小子在这里给你俩赔不是了。”
季诺回道:“不敢不敢,司徒前辈能请我们来自然是我们的福分,哪敢劳动公孙门主这么大费周章,让小二传个话,我们自然就来了。”季诺一开始就想跟公孙晓打招呼来着,但这家伙对自己不理不睬,就连季诺的眼神暗示公孙晓都不回复,于是稍微挤兑道。
赵天一也呵呵回道:“自然自然,前辈相邀自然不敢不来。”这言外之意,自然是司徒道长请我们我们才来的,可不是你公孙晓请我们来我们就来,你百晓门门主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公孙晓则是当做耳旁风没听见似的,站立一旁不说话。季诺和赵天一自然也不好意思坐着跟前辈说话。他俩如果坐下了,传出去还以为是没教养的孩子了。
这位司徒道人摘掉了他的墨镜,只见他眼珠发红,完全就不像正常人的眼睛。看向季诺和赵天一他们两个,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应该很好奇老道人为何把你们叫来这里,还不用老夫的名义。老道一生算尽天机,自然容易遭天谴,所以不留下名字也是应该了。叫你们来,只因为。。因为你们都是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