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的琴音伴着茶水沸腾的声音响起,精致的鎏金香炉中有缕缕青烟悠悠飘散。
凤止拿着书端坐在青玉案前,时而凝重、时而浅笑,看得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心中忐忑不已。
适时,凤止才搁下手中的大陆奇谈手札,抬眸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静谧的房间里冷清的话突然响起,
“你说她死了。”
听不出意味的话让那人头低得更低了,口齿不由打颤道:“属……属下到国公府时,她就死……死了。”
“在冰湖发现了她的尸体。”
凤止眸光微转,这冰湖……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继而漫不经心问道:“哦,怎么死的。”
“据说是夜里太黑不小心失足落水了,不过……属下发现她脖子上有勒痕,且口中没有泥沙。”
既然人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便招了招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人出去。
看着沸出来的点点茶水,无声的笑了。
不过片刻,又低喃道:“啧,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看来这国公府中的水还不浅嘛。”
不过,……正好可以拿来开刀。
凤眼微眯,一抹薄凉无情的笑容现于唇间。
这皇城中的贵胄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了,否则谁还会记得这是凤元是谁的。
青芜看着凤止嘴角凉凉的笑意,在如此暖和的寝宫中,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凤止侧目瞟了一眼青芜,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青芜读出了自家主子的威胁,拼命忍住了自己的动作。讨好地看着凤止。
凤止见状有些无奈,这哪家丫鬟有她这样胆大包天的,果真是自己太放纵她们了。“好了,别用那副眼神盯着我,承受不起。”
“把这两封信送去云煜宫与云离殿。”
说罢,便从一侧拿出两个信封递给了青芜。
*
“啧啧,小妹这是要做什么呢?不过还真有点意思。”
凤离一手撑着头,斜眼看着手中的书信,面上虽然漫不经心,但眼中却兴趣盎然。
起身唤来宫人为自己梳洗一番,发丝由一个嵌宝紫金冠高束,换上宽大的灰毛狐裘,内着白色锦衣,上面朵朵银丝勾勒而成的祥云。
再配上那张精致的俊脸,好一个翩翩浊世公子模样。
对着铜镜打量一番,甚为满意后,便带着身旁的侍从出了宫。
马车从朱红的宫门缓缓驶出,向着那醉生梦死的皇都盛景之地奔去。
吩咐身边人大肆打听哪有好看的戏班子与杂耍表演后,才独自一人去往了流芸阁。
一如往常,这阁中依旧是酒醉金迷、声色犬马之景。不过这阁中王孙贵族求的正是这风流快活之意。
凤离看着此景,眼中却是一片淡漠无情。不过看着走过来的红衣华服的妖孽男子,面上迅速扬起了一抹风流不羁的笑容。
“虞城兄,话说这寒冬时节你如此打扮,当真风骚至极,试问一句可有寒风刺骨之感?”
这话中掩不住的打趣让对面的男子脚步微顿,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说着荤段子,“人家这还不是想你得欲火难耐,燥意缠身。”
没有了凤止在,这两位可是荤素不忌,骚话说得贼溜。
二人对坐,让美婢温了一壶清酒,点上醉人的熏香,此间琴音袅袅舞姿动人。
虞城为对面的人到了一杯酒,戏谑道:“看你近日未来,我还以为你要从良了!”
“哈哈,我自风流快活,为何要被家中琐事所累。”
“不过是近来为家中小祖宗的生辰操心,不然你以为我会舍弃这河间流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