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喜香站了出来。
这喜香原也是大太太身边伺候的人,但因前头有蔚香挡着,所以一直也就只能做些端茶递水的活儿。如今蔚香走了,喜香是最开心的。这下她便有机会在大太太身边贴身伺候了。
喜香拿出大丫头的架势,学着蔚香平时的做派,吩咐小丫头们去厨房把晚饭领过来,不管怎么样,两位少爷总归还得吃饭的。
她又差人去厨房为大太太熬点清粥。大太太心情不好,可能吃不下晚饭,但粥总归得喝一点儿的。
喜香安排得体,小丫头们也都服她,便按照她的吩咐各自忙去了。
北院还像往常一样冷清。三老爷和三太太对坐而食,并不言语。
可今日不同的是,三太太出奇的高兴。吃饭的时候还不时的笑出了声来。
三老爷根本不关心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不过问。
三太太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今天大嫂算是完蛋了,还被大哥当众打了脸,往后在梅家看她还怎么做人?哼,自恃是大嫂,又是梅家的当家人,平时总爱教训我。如今出了这个事,看她往后还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不是。”
三太太还一个劲儿的说个没完,三老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受不了三太太这种小人心思,于是随便吃了几口,放下碗筷便走了,独留下三太太一个人。
三太太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是见三老爷如此不屑的对她,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外到内都凉透了。
三太太对三老爷待她的冷淡态度很是生气,她将碗筷重重的放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然后对丫头桦香高声说道:“去给我拿一壶酒来!”
三太太这话是说给刚走到门口的三老爷听的。她想用喝酒一事来要挟三老爷,希望他能来劝她一劝,就算是骂她一顿也好。
可是三老爷却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三太太喝酒一事,三老爷早就看透了。曾经他也劝过哄过,可是三太太得了好处,反而下次喝得更加厉害。
于是三老爷也放弃了,随便三太太喝得烂醉,他也不再过问一句。
西院比往常更加热闹。晚饭还没吃,二太太便又捡起那根棒子,追得二少爷怀永满院子乱窜。就因为怀永先前为素香作证一事。
二太太一边追一边骂:“你大伯母平时对我们西院多照顾啊?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联合外人来指证你大伯母,胳膊肘往外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怀永边逃边说:“我只是说了句实话,做错了就是做错了,管她是我大伯母还是亲娘。”
二太太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什么?难道哪天你还要对付你的亲娘?我今天非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二老爷也不管,只是站在屋檐底下,远远的看着,时不时的劝上一句:“小心你自己的身子,还怀着身孕哩,跟孩子动什么气?”
怀永见二太太动真格的了,也担心她怀着身孕,怕气出个好歹来。于是连忙逃出了西院,二太太果真没再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