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望着摆在面前的物件,梅姨抬头,“望宁王解答。”
“请说”宁王背过身去。
“天下皆知嘉禾公主死于京都之乱,宁王为何那么笃定我还活在世上?”
“我喜好琴音,嘉禾的琴技至今无人能够超越。众人说你已死,可当时我找遍整个京都,却没有看到嘉禾的遗体。我没有那么笃定,只是觉得你或许,可……”
梅姨笑着制止宁王接下来的话,“不管如何,感谢宁王殿下记得嘉禾。只是我已十余年未抚琴,王爷期盼的琴音怕是再也听不到了。嘉禾苟活至今,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但至今承诺只完成了一半,宁王既言今日嘉禾必定殒命于此,我还有一个请求望宁王恩准。”
“你说”
“我收养了一个孤女养在二里街处的一个宅子,近年来和她相依为命也生出了些许母女之情,希望王爷在我死后,能让此女为我送终。”
“本王准了。”
槐辛看着梅姨端起中间的酒杯,脱口而出“梅姨!”
“谁?!”声音虽小,却引起了侍卫的警觉,一个飞燕上梁,槐辛被侍卫架住,一眨眼就被按在宁王面前。
梅姨急急忙忙放下酒杯“你们放开她!”
众人没有丝毫反应。
梅姨见状,只好饮尽杯中酒,反手倒扣酒杯于地上。
王爷摆摆手,侍卫放开了槐辛。
槐辛扑到梅姨怀中,慌慌张张的说“梅姨,不要走。”
“阿辛。”梅姨双手捧着槐辛的脸“不要哭,梅姨等这一刻等了十五年了。”
说着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喃喃道“只有我记得,太痛苦了。这样,也好。”
一滴血从梅姨的嘴角划过,落在槐辛的手背上。
“梅姨?梅姨!”槐辛看着搂着自己的双手失去力气一般滑落在地,梅姨整个人朝后仰去,卧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槐辛想到被人贩子拉扯着离开的母亲。
那时自己也是如现在一般,无能为力,只能像木头一般处在一旁。
许久,宁王看着唱台上的一大一小,一跪一卧。转过身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去处理。
忽然,身后的亲侍拔起雁翎刀,双双挡在自己面前。
“怎么?”话未出口,看到台上的小女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台上的小女孩发梢变白,周身涌动着一种气流,那气流化成白色的雾气渐渐的在女孩上方聚集。
“寒剑咒!是前朝大凌的人!是莲城的人!”一位亲随慌张的扭头说“快护送王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