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人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槐辛无奈的摇头,只是焰君所说的倒立西山,到底是何意,自己还是无法参详。
在屋内耗费一下午仍未想到解决之法,就在这时,槐辛忽然收到水祭司的密信。
槐辛身着尚清衣,来到水护法的信中说的地方。到时,见蔚恒一人在瀑布边的石头上下棋。
蔚恒察觉槐辛走进后,起身行礼,见槐辛做到对面,才说“我今天上午才从他人口中听说在诸天殿发生了如此凶险之事。之后,烟如眉告诉徒儿,说祭司大人的灵根损耗严重,我心里一直牵挂,便想亲自来确认一下。”
槐辛却抬手止住了蔚恒输出的灵力,蔚恒立在一旁颇为不解“祭司这是何意?”
“无妨。”槐辛手中执一白子,看着面前的棋局,不经意的回答到“只不过是催生灵力过多,虽有损耗,但并未伤及根本,尚可修复。”
蔚恒看着面前状似云淡风轻的槐辛,脑海中忽然想到十几年前,那个即使修为散尽却仍苦撑着不让自己担忧的师父,心下横生悲痛,俯下身子,脸色带着迫切的追问道“祭司,祭司可还记得为何修仙?”
槐辛放下棋子,望着蔚恒,语气温柔而坚定。
“为天下人,为天下人免受万妖荼毒。”
听到这个回答,蔚恒心口一松,便直起身子。抬头看见槐辛的眼神,心下一惊,槐辛的眼中有些许的怀疑和思索,甚至还带着一丝质问。
“蔚恒,你在担心什么?”槐辛反问道,看着蔚恒因为自己的问话变得异常谨慎,心下疑惑陡生“你若知我,便不该问此问题。”
“蔚恒担心祭司变了。”蔚恒苦笑着摇头,把话说开“曾经,莲城有位惊艳绝才的修行者,后来,因为耽于情爱,终究没有大成,修为凋零。”
“你是在提醒我?”槐辛听到蔚恒言语中的人时,感到好笑“蔚恒,我以为,除了沈慕秋,就只有你最了解我。”
槐辛站起来,走到石头边界出站定,看着面前飞流直下的瀑布,也不介意溅出的水珠浸润了自己的衣衫。
“细细算来,我今年已经八百多岁了,哥哥成仙前,我喜爱人间景色。哥哥升仙后,我一心修行。你从小在我身边,应该知道,人间情爱,不过是困人心智,我向来无甚好奇。”
“那在诸天殿,您对凌霄……”
蔚恒还未说完,便被槐辛打断。
“他曾与我有恩,我救他,只是为了了结这番因果罢了。”
“若是……”蔚恒犹豫到,终于说出口“若是他对祭司大人您有意呢?”
槐辛听后,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先是低头低笑一声,接着不住地摇头,最后扭头对蔚恒说“蔚恒,对他而言,我只不过是一位帮他走出困境的朋友而已,他之所以感激我,只不过是因为我帮助他进入了莲学。仅此而已。”
“若是真有一天,凌霄他对大人您…”蔚恒仍不死心,好似对这个问题一定要追究到底,得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若是真有那一天,又会如何?”槐辛语气十分不解“若我有了喜爱之人,想与之相守,不愿在掌祭司令,难道还会天打雷劈万劫不复不成?”
说到最后,蔚恒甚至察觉到祭司言语中有些许的置气。
“祭司慎重!”蔚恒一下子跪在地上,语气颤抖“祭司大人,您八百年的修为,切不可因为这一念之差毁于一旦啊。”
“蔚恒,你告诉我实话”槐辛转过身,望着一直低头的蔚恒“你为何会如此在意?如今,莲城名声蒸蒸日上,五系之间虽有摩擦但还算是团结,莲学虽然等级分明,但也是不断有人才冒出。莲城是否有我这个水祭司已经不是十分重要,为何,你会如此在意?”
跪在地上的蔚恒久久不回答,就在槐辛觉得已经听不到这个答案时,听到蔚恒说:“因为预言。”
蔚恒抬头,眼眶通红“祭司当年独闯万妖林被火祭司救回以后,火祭司给城主留下几句批语。城主一直未能参透其中详情,直到几十年前,才明悟,火祭司成仙前是要经历兄弟同心死别之劫数,而师父是要……”
“要什么?”槐辛望着蔚恒,一直一句的问道“蔚恒,你大声说。”
“与挚爱之人,相见不得相守,相知终会反目,若欢愉一时,则天下罹难,不得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