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亮又重新开始拨起了琴弦,曲子还是那首文王操。曲调舒缓让人心静,铮铮之音又如高山流水一般,让人由内心产生一股敬畏之心。当年孔老夫子可以做到只听曲调就可以猜出作曲者是谁,哪怕是他从来没听过的他都能猜出来。师襄当时为他弹了一曲文王操,孔夫子听完后只说了一句话:邈然远望,洋洋乎,翼翼乎,必作此乐也。黯然而黑,几然而长,以王天下,以朝诸侯,其惟文王乎!他猜出来这首曲子是文王所著,而且他还详细的描述出了文王的长相。这种超凡的境界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明之自认为比着孔夫子这种超出常人的洞察力,他和孔夫子其实只相差了一个字。那就是孔夫子姓孔,而他姓徐。他可以做一个继承孔夫子衣钵因材施教的夫子,也可以像孔夫子一样的为人民服务。
就在司马亮一曲文王操弹完的时候,司马矩也悠哉的骑着马从外面走了回来。他脸上带着一种喜悦之情,身旁的军士看到他过来后赶忙迎了上去。他就很利落的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了那名军士,大踏步的走进凉亭后他便拱着手对司马亮禀报道:“父王,有了马镫和马蹄铁果真有种如履平地的感觉。如果我那些屯骑兵都换上这些器物,那绝对可以在五校之兵中属于战力首位。”
司马亮眼中闪出些许亮光,他忍不住“噢”了一声道:“看来我还真得启奏陛下了,只要陛下下令为全国的骑兵换装这些器物,那我晋国骑兵就可以横扫一切蛮夷不臣之地了。”
徐明之拜别了汝南王司马亮便转道回了酒肆,今天刚开张,生意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火爆。店内稀稀疏疏的坐着几个人抱着面饼汤稀溜溜的连吃加喝,他所重推的几样菜品没有一个人点过。孙姀一看到他回来就皱着眉头说道:“今天才卖了三十碗面饼汤和十坛酒,总共加起来还没到两千钱。我看照这情形下去,你这酒肆不出一个月就要关门了。”
“刚开张哪能那么快就赚到钱,别着急,咱们慢慢来。晚上我教你写一些传单,然后明天你带一名婢女去街上发。我就不信我这天下独一家有美味食物的酒肆,就招不来有钱人光顾?”徐明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孙姀不明白他在讲什么,只是撇开这个话题又继续说道:“白安让人拉来了两车香料和鲜花,他手下人说劳烦你尽快制作出来胭脂香粉,那韩什么寿的人已经找了他家主人好几次了。我说你好好的酒肆不多尽点心,怎么又答应他制作什么胭脂香粉啊?那满大街都是卖胭脂香粉的,他自己不会去买嘛?”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奴仆,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你们女人之见是不会知道男人的远大抱负的,白安是从西域来的,把他结交好对我们以后会有很大的帮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酒肆,每天收收钱啊,记记账啊,其他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当然也不希望你操心。你长的这么好看,要是天天跟我一样愁这个愁那个的,那会老的很快的。人生短短数十载,女人的美好年华就那么几年,我可希望你要一直美下去。”徐明之倚在酒台的高案几上有些轻佻的看着她道。
“美不美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是怕跟你在一起还没能见到陛下就先被你拖累死了。你要时时刻刻记住我们之间的盟约关系,如果你敢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会杀了你。”孙姀瞪着眼睛说道。
徐明之能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她眼中的那股杀气,这狼要是养熟了还知道亲近人,孙姀整个就是一没心没肺的人。这根本就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女孩该有的心性啊,花季少女不都是单纯好骗的嘛?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这位却是千伶百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