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的人,为什么会来找徐乐?”宋其志无来由有些慌乱。
另一边,郑兴对徐乐的态度却是毕恭毕敬。
“……老爷子回去之后,当场挥墨以抒发对先生的感激之情。收笔之后更是命我马不停蹄,给先生送来,以表诚意。”
说着,他向后一挥手,“让徐先生过目!”
两人齐声应是,将手中的卷轴拉开。
卷轴完全拉开后,足有一米宽,三米长。上书四个大字,笔法苍劲雄健,如老树盘根,又如苍鹰搏空,自成气度。
墨迹还未干,显然是刚写完不久。徐乐看到后,也不禁微微一笑。
“滴水……之恩?!”
卷轴上白纸黑字刺目,宋其志等人已经看傻了。等他们回过神后,更是难以抑制住心中的震撼!
徐乐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一份大礼?
“景老先生的墨宝,只赠人,不沾铜臭。自五年前在慈善晚会上捐拍过一幅后,再没向外流出过。”郑兴微微低头,恭敬道,“老爷子特意让我带话,请您不要嫌弃。”
“不要嫌弃?!”
宋其志闻言,双眼发直。他从商多年,景家在恒阳商界的地位如何,他最是心知肚明。
景中阳当年怀揣五十元,从针线生意起家,硬生生建立起了一个商业帝国。他的事迹,已成为恒阳商人的必修课。
那幅被捐拍的书法作品不过三尺见宽,只写了“随心”二字,却被一位进出口大亨以一千万巨额拍下,传为佳话!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徐乐看着这四个大字,似笑非笑,“好,我收下了。”
郑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不管是真是假,他尊敬的态度令人感到很是舒服。
“郑先生,可以帮我个忙吗?”徐乐突然问道。
“徐先生叫我郑兴就可以,”郑兴恭敬说道,“有什么话,尽请吩咐。”
徐乐举了举手中的背包,微笑道:“如你所见,我被扫地出门了。能不能载我一程?”
郑兴愣了愣,看了屋里众人一眼,马上应道:“自然没有问题。”
“徐乐……你看你,又和叔叔置气不是?我在这里,有谁敢将你扫地出门?”
宋其志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目光在徐乐和郑兴脸上不断来回,惊疑之色还未散尽。
“这臭小子,怎么和景家扯上的关系?!”脸上微笑,他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连景家的管家,恒阳的天子近臣都对徐乐毕恭毕敬,宋其志再怎么难以置信,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徐乐的分量!
不只恒阳,连恒阳周边几个城市,都在景家的人脉网笼罩之下。宋其志若想在恒阳商界混下去,就走不出景家的阴影,因此他不得不向徐乐赔笑。
“哦?你不是让我滚得越远越好吗?”徐乐微笑问道。
见郑兴投来淡淡的冰冷目光,宋其志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咳,叔叔脾气一急起来,什么混账话都敢说……你也是知道的,不会怪叔叔吧?”
“白阿姨也不怎么喜欢我,不是吗?”徐乐又望向目瞪口呆的白雅萍。
“哦,这……是,不,不是……”白雅萍语无伦次,被丈夫用杀人的目光一瞪,她才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道:“徐乐,我给你赔酒好不好?你知道,阿姨没读过什么书,眼光浅!”
要说她心中的震惊,不比宋其志心中的少!
明明一个平时可以任她撒气的少年,为什么突然间就手眼通天了?
徐乐见这两人说着些违心的话,无趣地摇摇头,对郑兴说道:“走吧。”
“先生请!”
郑兴亲手为徐乐打开了林肯的后座,片刻后,三辆轿车就消失在别墅里众人的视野中。
李自明神色讶异。
“徐乐,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子清微低着头想道,目光复杂,傲气有所受挫。
宋其志看着徐乐离开,像死泥一样瘫倒在椅子上,嘴里嘟囔道:“完了,完了……”
要知道徐乐和景家有关系,他平时哪里敢那样对徐乐!
“怎么会这样?他最多就是个骂不还口的闷葫芦,今天怎么……”白雅萍也有些失魂落魄。
“败家娘们!”
宋其志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你平时还骂他了?!”
白雅萍被大声呵斥,又惊又怕之下缩成了一团,再也没有平时的泼辣。
见父母争吵起来,宋菀的脑袋却是乱糟糟的。
“徐乐……平时的你,真的是原本的你吗?”
她突然觉得,似乎有一层迷雾笼罩在徐乐身上,令她有些看不清了。今天发生在她眼前的一幕,好似梦境一般。
景家折节递书,少年白衣出门!
这分明,是电视剧中才有的情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