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乐手中重焕生机的灵药,常危脸色煞白,脚步不稳地倒退了两步。
“掌中炉鼎……你,你也能……这不可能!我用了足足数十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心神震动,只觉得三观都被狠狠击碎。
“徐先生也达到了掌中炉鼎之境?”景月捂住小嘴,眼中惊讶和喜悦之情变幻,她兴奋地拉着景中阳的手臂,差点跳了起来,“爷爷你看,我就知道徐先生很厉害的!”
自从徐乐拒绝了让景月下跪道歉后,景月对他的印象大好,自然不愿看到他出丑。没想到徐乐不但没有出丑,反而以实力反击得淋漓尽致。
景中阳木然地站在原地,心中升起浓浓的悔意。
所谓掌中炉鼎,又有何难?
徐乐的话语回荡在他耳边,景中阳苦涩一笑:“老头子我,还是小瞧了徐先生啊。”
他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高深不说,更是掌握了万千医者梦寐以求的掌中炉鼎。
天才的极限,又岂是他这种门外汉所能揣测的?
他心中交织着浓浓的敬畏和愧疚,看着那道年轻的身影,嘴唇微颤,一时无言。
何晖脸色铁青,看着喃喃自语的常危和脸上堆满敬意的景家爷孙,他明白此事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惊疑之余,何晖也不禁愤恨地想道。
看到几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徐乐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谓的掌中炉鼎,难点主要就是对生命磁能的精细控制,和对灵药药性的充足理解罢了。
“现在的修武者,充其量只是一个生命磁能的容器。”徐乐想道。
他们不生产生命磁能,只是生命磁能的搬运工。对于生命磁能的操控,修武者需要从头练习,没有数十年苦功,不可能达到如臂使指的境界。
而徐乐作为一位修真者,这个难点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杂质斑驳的生命磁能通过多次淬炼后,成为精纯无比的灵气,在那一刻,灵气就已经成为了徐乐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真正的“夺天地之造化,化为己有”!
至于第二点,对灵药药性的理解就更不成问题了。光在《药石集-卷一》中,就记录了二十七万四千六百多种灵药的产地、外观特征、药性、五行属性……而且还不是简单的记录,而是结合了无数临床实例的深层次剖析。
徐乐有种感觉,系统来自的那个世界,各种涉及修真的学科已高度发达,从《药石集》中就可见一斑。
反观修武界,灵药学、甚至修武理论的研究,都还处于萌芽状态。
要是获得系统之前的徐乐,可能还会对自己掌握的能力感到欢呼雀跃。但他明白自己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太多的未知还沉在海面下。
知道这个世界上连怨灵、鬼魂都存在后,徐乐的三观已经被重塑一遍了。
一个新世界的大幕正在他面前徐徐拉开,相反,现在他感到一种探险的兴奋。仅是向这个新世界里迈出一步,回头一看,他超越的人已经太多。
这更令徐乐心生期待。
……
“景老爷子,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把药停了。”
徐乐打破了沉默,景中阳心神一震,微笑道:“徐先生,您言重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停药,您的吩咐,我一向是照办的!”
见徐乐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景中阳内心一沉。
他知道今天过后,景家和徐乐拉近了一点的关系再次打回原形。但这怪不了任何人,只怪他对徐乐的信任不够坚定。
今日过后,景中阳真正将徐乐敬若神明!
“不对,我的判断并没有错!”
一旁的常危突然巅狂地喊道,他瞪向徐乐,“我分析出了你完整的药方,你竟然用炎槐木作为熬药的柴火,这不包含在药方之内……你这种做法,是离经叛道!”
常危头脑中一团乱麻,数十年来的苦心钻研,使他对自己在灵药学之上的造诣极度自信。再加上无数达官贵人对他的追捧,更是使他高傲无比。
他无法接受自己败在一个小辈手下!
“什么叫离经叛道?”
徐乐平静地反问。
常危涨红了脸,大声说道:“灵药不入药方,反而用它作为柴火,这不是暴殄天物么!你怎么保证炎槐木的阳气会渗透入药中,怎么保证它会使药性阴阳调和?”
顿了顿,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常危数十年以来,翻阅的古今灵药卷籍不计其数,你这种做法闻所未闻!不是离经叛道,又是什么?”
“呵呵,”徐乐笑了笑,“又是谁规定的,灵药一定要在方中才能起作用?”
不等常危反驳,他接着说道,“灵药集天地灵气之精华而成,自诞生起就拥有了药性。在不同的时间、空间下,对它的处理方式、采集方式、熬制方式不同,都会导致其药性发生变化。你死板地认为某种理论是金科玉律,无异于固步自封!”
常危瞪目结舌,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