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梅说:“不回答倒像是怕了你。”,她爽快说,“问吧,我不但生气还有问必答,你别吓死我就行。”
我心中窃喜,赶紧说:“那行。”顿了口气,算是稍微作了一下铺垫,我说,“鬼楼死人之前,这一家人一定能听到半夜哭声是吧,你爸死于十八年前,半夜你和你妈听到哭声了吗?”
这话问的蹊跷,有点多此一举的意思,但我总觉得吴雪梅她妈肯定跟别人不一样,单凭能掐会算这本事,身上没有点神通罩着,绝对玩不转呢。
吴雪梅瞪了我一眼,我提醒道,说好不翻脸的。她只好忍了忍,如实回答我说:“这个问题曾问过我妈,我当时刚出生还吃奶呢,她没听见任何动静,只是一夜没合眼,好像在等。”
我心里一闪,急忙笑着问:“你爸得什么病走的?”
“病?好像没得病。我妈说他突然走的,事先毫无征兆,当时鼻息全无,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头发和指甲却能快速生长,比别人快好几倍的速度呢。”吴雪梅说的时候很悲痛,我都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再说她太会装,我拿捏不准,可是我实在有太多的谜团要问她。
“这么说你没见过你爸?”我轻轻问道,生怕刺激她。一般死人停留个三至七天都要火化的,谁还留意指甲盖和头发长不长的,下半夜不睡觉,那是因为死了人,上半夜不睡觉就稀罕事了,她不睡觉究竟在等什呢?
吴雪梅摇摇头,但又很快点点头,像是有话要说,看了我一眼却又吞了回去。很娴熟地笑了笑,一把拉着我的手热情说:“到家再说吧,你什么都可以问我妈,她今天在家休息呢,你拉着我问这问那,我也一知半解啊。”
见她眼圈泛红,欲哭无泪的样子楚楚可怜,我也于心不忍,心想如此也好,你妈肯定什么都知道,而且是个女神算子,就算不知道也能掐会算不是。
所谓的鬼楼也好,公主楼也好,北师大附中家属院也罢,啥都无所谓。
楼两旁的大树遮天蔽日、直冲云霄,看得出七八十年树龄了,建国时期种的树也符合事实。十三座楼从前往后一字排开,彼此挨得很近。吴雪梅家在最后面的一幢楼,看上去显得孤零零的,或许紧紧靠着后山的缘故,整幢楼罩着一层蒙蒙白雾,听不见一声狗叫,也听不见一丝喧哗,似乎这里没有人居住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真是鬼楼吧?哪有半点活人气息。我瞄了一眼吴雪梅,犯嘀咕,心想你家住的不会是传说的阴宅吧。
吴雪梅有点不好意思,顺便介绍说:“十三号楼是先盖的,本来是一号楼的,但后面是块山壁,本想打条通路,几百个工人费时一月有余,只是把山壁削平了一点,炸药都炸不开,跟铁块似的。没有进退的路,开发商只好将进口和出口改在前面了。”,她指着中间那个门说,“这幢楼五个单元,我家住三单元。因为老楼,住这里的学校老师大多死的死,搬家的搬家,剩余的没几户人家了,所以你会觉得特别安静。”
我奇怪地问了一句说:“你家也应该搬家了,这里风水不好,卖掉也行啊,干嘛受这个罪呢。”
吴雪梅闪烁其词地说:“我妈偏偏不让卖,也不让搬家。”
这令人奇怪了,如果小区叫鬼楼的话,十三号楼更像是名副其实的鬼楼,背靠山壁,三面死路,严格意义上讲更像是一座孤坟,留个西南出口更像是祭奠用的口子。想到这里,一股冷飕飕的风吹来,铺天盖地地夹杂着一团白雾,几乎遮住了大半层楼,我觉得它更像一座坟了。
“什么情况这是!?”我喊了一嗓子,呼吸立马急促起来,确实挺害怕的,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里面死气沉沉,关键提前知道下面是个坟场,此时突然飘来一阵大雾和凉风,换做谁都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