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个人的指责,我不但心慌意乱,而且满腹凄凉,形单影只的我头一回品尝到了孤单和无助,冷血的时代,哪有热心肠的人敢为我一个陌生人承担风险?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划,凌厉一击却不肯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想一棒子将老子打死啊。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一无所知,但徐总管一出现,我就落入了一个解不开的圈套,昏天黑地地陷入了被动局面,千夫所指,我无地遁形,徐总管这个人无疑成了所有关键的所在。
我死死盯着徐总管,仰面长笑说:“好手段啊,你若消息不灵通,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漏?若说奸细,我看你最像!”
徐总管跳脚骂道:“好个乱臣贼子!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反而证明你包藏祸心!黔驴技穷了吧?要不要把你的头颅挂在南城门,让颉利可汗和金服教杀手看看同伴的下场?”
徐总管绝不会吓唬,刷的一声抽出秦王的宝剑,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砍向我的头颅。
我叹息一声,反抗也是死,束手就擒也是个死,我何不拿出大丈夫死有何惧的勇气呢?我怒睁双目喊道:“来呀,等不急要杀人灭口吧,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怕你个狗贼!”,骂人功夫也是到家了,我恨不得咬死这孙子。
长公主厉声喝道:“住手!”
我颇感欣慰,临死之前还能看到她尚且念着一份情,我死而无憾了。
徐总管一愣,却不肯停下手中剑,大喝一声“拿命来!”眼看我就要人头落地,情不自禁地闭目等死,老子睁眼死怪吓人的,好走好算,也不能吓着别人。
“啊——”声音不是我喊的,“嘡啷”一声宝剑落在地上,我睁眼一看,徐总管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右手腕疼得嗷嗷叫唤。
地上破碎了一个茶杯,我抬头见李道宗怒不可遏地破口骂道:“好大胆!当着本郡公你敢如此放肆!”
长公主颇为感激地看了一眼父亲,扭头对徐总管说道:“事情没查清之前,你不能杀人!”
徐总管脸色阴晴不定地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辩解:“皇上专门颁了一道圣旨,凡是叛国投敌者可先斩后奏,我,我如此做也是……”
李道宗摆了摆手,打断徐总管,点头说:“秦王的宝剑和弩箭出现张山红手中,解铃还须系铃人,邀请秦王来此一趟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我心中窃喜,只要秦王出现,自然会还我清白,到时候我再好好查一下徐总管这个人,不弄死他,老子誓不罢休。
长公主假装关心问徐总管说:“我父王救人心切,不小心伤了你也是迫不得已,请总管去账房多领些银两好生养伤,改日我同父亲一同看望你。”她语言极尽婉转,徐总管频频点头,说道:“感谢公主垂爱,小人也有错,本该请示郡公定夺,万不该私自做主……”
李道宗见公主说了关心话,他自持郡公身份,挥了挥手说:“总管先将张山红捆绑于柴房,派人看守,我马上邀请秦王来此,此期间切勿慢待他。”,他假装嘘寒问暖地对我说,“少侠不妨暂时委屈一下,如有得罪,老夫亲自给你赔罪。”
我确实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人证物证都在现场,我百口莫辩,除了秦王李世民来一趟帮我说话,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我心里更是难过,长公主一路上跟我缠缠绵绵的,张口闭口嚷着嫁我,徐总管指认我是奸细时,她并没有勇于承担袒护之责,竟然还指责我是杀手,被冤枉的滋味很难受,尤其被一个漂亮女人冤枉,这种疼痛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