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他终是舍不得她死。
走到床畔,手起刀落。
手臂上也多出了一条和女子一样深的刀痕。
深黑色的鲜血淋漓地流了出来。
两血相融,难舍难分。
…………
渐渐地,苏晴紧蹙的双眉缓缓松开,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的痛苦。
此刻,上官景尧已将手臂放下,而那道伤口竟是奇迹般地愈合了。
理了理衣衫,双手轻抚了额头,脸上有些疲惫。
将女子的手臂轻轻地放进被褥中,转身,欲走。
“娘……”虚弱无力的呼唤,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依恋。
上官景尧的脚步顿了顿,眸光微动。
“晴儿,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在暗极力压制着什么。
这声对不起,苏晴自是没有听到。
还残留着男子体温的厢房里,苏晴依旧沉睡着,而身下的枕巾已是被泪水打湿了大半。
*
悬崖峭壁之上,上官景尧长身玉立,他的身前是一望无底的空崖。
似乎是这些年,他的世界太过于单调,单调到每晚只能静静地望着月出神。
…………
空气里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几不可闻。
“唰唰”
折扇在夜空中盘旋,直直朝男子的方向射去。
上官景尧广袖轻甩,那折扇竟是朝着叶柳城的方向飞去。
“啧啧啧,果然不愧是第一公子。”叶柳城依旧笑得放荡不羁。
一记眼刀射来,一枚银光闪闪的飞刀划破苍穹而过。
“嚯”
叶柳城身子一闪,“你来真的?!”
“该死。”
说罢,一季劲风过,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是是是,我该死。”又是一闪身。
却还是被击到了,连连后退了数步。
“是!我不该推她下崖,可你别忘了师父说过的话!”
站定,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不羁,语气坚定。
师父说得话,他如何会忘得了?
“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相不生不灭不垢。”
“难道师父说的是一切皆空吗?”上官景尧心中暗想,轻抚上那只手臂,他的血竟能救她。
可奈何蛊毒深种,误尽苍生。
“既然你动不了情,不如……”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上官景尧。
“休想!”
男子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声音低沉有力似乎是从喉咙中发出。
“嘿嘿,想想,想想……”
折扇一挥,掩住了那张虽是笑着但却泛着苦涩的嘴角。